魏隨風找了道州一家四星級酒店三個人每人一個房間分別住下,一夜無事。
魏隨風早已經把第二天晚上拍賣會的時間和地點全都打聽清楚,拍賣會在晚上八點半,道州郊區三十里外南嶺的一座深山老林一座荒廢已久的破廟裡。
下午三個人出發之前,魏隨風看著李滄海擔憂的說道:“真人,我這一去,那林長生肯定會認出我,我怕到時候節外生枝,耽誤了真人的大事。”
李滄海不以為然的說道:“無妨,你不用太過擔心,到時候隨機應變,看看他們究竟想做什麼,關鍵時刻我會出手護住你。”
魏隨風見到李滄海這麼說了,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他多年來心裡對於林長生的懼怕和陰影一直縈繞在心頭揮之不去。
但是看著李滄海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想到南宮夕這個築基大圓滿的崑崙神教核心弟子都被他一拳打爆,心裡又安定了下來。
這金龍會的拍賣會魏隨風也參加過幾次,各個拍賣地點都爛熟於心,魏隨風帶著李滄海和關素素輕車熟路,走出道州城區後,走了大約二三十里,來到南嶺山脈的一座高山腳下,沿著崎嶇的山路往山頂走去。
這座高山名為玉女峰,因為遠遠看去像是一名端坐的古裝女子而得名,玉女峰海拔一千七百米,山路崎嶇,蜿蜒曲折,四處都是鬱鬱蔥蔥的高大樹木。
十二月份的湘南省正是最冷的時候,一路上寂靜無聲,只有那清冷的月華冷冷的灑落在三個人的身上,凜冽的寒風呼呼的刮在人的臉上,像刀割一般,好在李滄海他們三個人都是修道之人,各自運轉體內真氣真元抵禦著這嚴寒的天氣。
關素素修為還比較低微,體內真氣還不足以長時間消耗,但是穿著上稍微厚實一些,也並不覺得寒冷。
半山腰上,身穿一身名貴皮草的郭雪晶將頭上的皮帽用力裹了裹,一邊走一邊抱怨的說道:“拍賣就拍賣唄,為什麼非得選在這荒郊野嶺,大山深處,連車也上不來,又冷又累,這麼走得走到什麼時候去!”
跟在身後的林長生小心說道:“郭大小姐,這本來就是地下拍賣會,上不得檯面的,自然選的地方比較隱蔽,而且參會的都是天南地北三教九流的江湖人士,不乏身懷絕技的奇人異士,脾氣火爆,三言兩語合不來就要大打出手,在鬧市區的話多有不便。”
郭雪晶只得繼續往前走著,她和林長生還有那個披髮道人身後還跟了十幾個黑衣保安,這十幾個保安此刻心裡叫苦不迭卻又不敢叫出聲來,他們身上衣衫單薄,此刻寒風刺骨冷得全身發抖,要不是他們都是常年習武之人,估計早就凍僵了。
郭雪晶看了看身後的披髮道人焦急的問道:“冷真人,這幾天買了這麼多東西和材料難道還不夠破開那個鬼道宗什麼護宗大陣嗎?我三叔此刻還在裡面與齊霸天苦苦僵持,我們再不回去,估計我三叔凶多吉少呀!”
這披髮道人名叫冷子秋,是臺海島島內首屈一指的道法高人,主修的是劍陣類道法,一身修為已經到了築基境大圓滿。
冷子秋無奈的說道:“大小姐,鬼道宗那個法陣頗有些玄妙,我沒辦法破解,林道友雖然是鬼道宗大長老,但是這法陣的奧妙齊霸天並沒有洩露給他,所以我也只能以力破陣,好在我主修劍陣,有七八成把握,只是我那九十九口飛劍這次與齊霸天交戰毀了十幾口,如果不湊齊這九十九口飛劍,我的劍陣威力就差了兩三分,不足以破開那法陣,我們回去也是於是無補。”
林長生笑著說道:“郭大小姐放心,你三叔郭天霖郭真人也是半步金丹跟那齊霸天修為相差無幾,加上齊霸天中了我的噬心銷魂散,一身修為化去了近半,如果不是仗著那曲魔鎖魂陣的加持,早就死在你三叔郭真人手裡。”
郭雪晶冷哼一聲說道:“你在鬼道宗潛伏了十年竟然都不知道這曲魔鎖魂陣的破解方法,害得我三叔現在深陷重圍,你真是沒用!”
林長生心裡一凜,雖然委屈不服,卻也不再說話,他隻身一人來到這不毛之地潛伏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齊霸天為人謹慎,鬼道宗任何事都交給了他,只是這曲魔鎖魂陣卻一直守口如瓶,他也沒有辦法。
這郭雪晶只不過仗著郭家的威勢,這幾天對他總是百般刁難與訓斥,動不動就擺架子,耍脾氣,讓林長生心裡十分不爽,好歹他也是個築基境後期的道法高人,卻天天被這一點修為也沒有的郭雪晶呼來喝去。
一旁的冷子秋似乎看出林長生內心的不滿,趕緊說道:“林老弟這十年來也是受了不少苦,凡事都不能盡善盡美,大小姐也不要太過責備了,等滅了齊霸天,收服了那一頭魔靈和血魔骸骨,這鬼道宗還需要林老弟繼續主持的。”
郭雪晶見到冷子秋說話了,也不好再追究,只是埋頭走路,問道:“林長生,這破廟還有多遠?”
林長生不冷不熱的回道:“最多半個小時就到了,還請大小姐多點耐心。”
郭雪晶聽出了林長生語氣裡的不滿,正要發作,但是想到她三叔郭天霖還身陷險境,很多事她和冷子秋人生地不熟的,只能依靠林長生,也就強忍著心裡的怒意沒有發作,只是冷哼一聲不再說話,心裡面卻暗自下了決心,等到所有事情一了,再找這個林長生算賬。
山頂上的破廟裡面此時燈火通明,三百多平方的主殿內聚集了差不多四五十人,其中聚集在一座臨時搭建的高臺上有十幾個人,都是金龍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