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永恆繼續道:「這個地方必須割捨,我們儘快轉移,至於許家就推他一把,讓他出來當我們的盾牌,這樣我們才能脫身!」
「小周家主,你未免太果斷,這個地方經營了那麼久,怎麼能說斷就斷?」
周永恆笑了一聲,「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馬公公,聽我的,儘快抽身,不要留戀。」
馬公公臉色一寸寸鐵青下去,但依舊是不鬆口。
「北鞍縣南面有一座山,我記得之前許則榮還親自去過那個地方,只不過是後來因為徐光沒了,那個地方也就擱淺了。那個山裡面可是有好東西,我們去那邊正合適。」
馬公公是聽說過那座山裡面有金礦,但要開鑿一直都非常的難,一則是許家先發現的那個地方,而且是他們目前沒有足夠的精力,畢竟宮中那位病的太突然了。
周永恆道:「那座山我讓人去勘察過,可比鐵耗子山這邊好了太多,先天條件也非常的好。最關鍵的是,眼下已經有人盯到了這邊,我們要必須找出來一個足夠分量的人,來掩人耳目。」
「小周家主這麼害怕嗎?這夥人既然潛伏了這麼久,想必是靠山沒有那麼厲害。最起碼是沒有我們的厲害。」
周永恆搖頭,「不管如何,既然露頭了,就一定要一併鏟去,不留這個隱患,不然後患無窮。」
馬公公愣了片刻,隨即笑了一聲,「看不出來,小周家主還真是心狠手辣。」
周永恆咧開嘴張揚地笑了一聲,「過獎。」
他知道馬公公並不全然信他的話,也知道自己著急了,但也沒有多少時間可以等了。
最重要的是,盯著他們的人,只怕是沒有多少耐心了。
山下週永恆同馬公公遊說,山中兩夥黑衣人你追我趕,都不願意放棄丁點線索。
清晨。
整座江南城被霧氣繚繞著,遠看如同一幅山水墨畫,靜謐優雅。
但總有人不安於偶,踏破馬蹄也不惜打破這安寧。
「咕嚕嚕」的班車輪子聲音笨重地往前挪動著,隨後被身後的疾馳馬蹄給掩蓋,疾風一般重疊了這兩道聲音,之後又只剩下了「咕嚕嚕」的枯燥輪子聲。
「哥,那兩個騎馬的像是馮縣令的人。」
「管他呢,快些趁著城門那些人困頓迷糊著,將這兩車先拉出去。」
同一時間,陸南風一邊扯臉上的黑布,一邊推門走了進去。
身後跟著的玄一,還在馬不停蹄的稟告,「許家重要的東西轉移的差不多了,而且已經和大漠那邊的搭上線,又弄來了一大批糧食,皆是囤放在了靠近北面城門的那處宅子。」
「最近有陌生人入城?」陸南風轉手拿起地圖。
「有,都是偽裝成入城送年貨,有的說是外出歸來的商人。雖說明年到了年底江南城人流量挺大的,但今年來到這些顯然不同。」
陸南風看著手中的地圖,並未說話。
玄一又道:「昨晚秦小姐命人送來了一把匕首,還問主子會不會送他們。」
陸南風這才抬起頭來,「什麼時辰了?」
玄一立刻道:「還有一刻鐘,九爺同秦小姐的馬車才走完,主子來得及。」
玄一以為陸南風是想要去送這兩位。
「沒時間。」陸南風冷聲道:「孟府可有訊息?」
「孟家查到了楊家,應該很快便會查到許家。牢房那邊昨日許夫人沒忍住去了,被人抓了個正著。」
陸南風想了想,「那枚暗器現在應該已經交給許夫人了吧?」
「是,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