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孟知意嘆口氣。
「張護衛受傷了,我們死了兩個護院,鄭護衛隨著糧食都掉進去了運河裡面。」
孟知意聞聲,方才憂鬱的心情,咯噔一下提了起來,又猛地落了地。
「傷的重不重?鄭護衛可有受傷?他應當是懂水性的吧?」
「張護衛.........」
冬至正想要說話,就聽見了外面傳來張護衛的聲音,「大小姐,你醒了嗎?」
孟知意顧不得晚間的寒氣,連忙起來穿戴整齊去看張護衛。
張護衛臉色並無異樣,只是身上有絲血腥氣在孟知意馨香的房間中
,飄到她的鼻尖。
「傷到哪裡了?」孟知意打量了他一眼,並未發現,想來是已經處理過了。
「沒事,都是一些皮肉傷,我現在還能好好站著,就是老大找不到了.......」張護衛的聲音也難掩擔憂。
「讓孟府的下人都去找,沿河兩岸,下游也去,務必找到鄭護衛,還有不在的兩個護院,安撫好家人,我明日親自上門拜訪,白事都交給孟家來操辦。」
孟知意還想說什麼,但發現張護衛眼神正看著她。
孟知意緩了緩情緒,聲音輕了一些,「怎麼了?」
「大小姐不必擔心,糧食沒有被搶別人搶走,我們尋找老大的同時,也儘可能的打撈那些糧食,損失會有,但不會太嚴重。」張護衛頓了頓,才繼續說:「這一次,還是有人在幫我們,大小姐知道是誰吧?」
「不知道。」孟知意回答的很乾脆,「糧食丟了便丟了,不要打撈了。處理後事,找到鄭護衛要緊。」
「是。」
孟知意又說:「你不許去了,好生養傷。冬至,你去傳話,另外讓人看著張護衛。」
「是,姑娘。」冬至看向張護衛。
受傷了還非要來給姑娘稟告,她也不是沒有張嘴,是不是要搶自己的風頭?
「大小姐,我沒事的,我想........」
「冬至,我餓了。」
孟知意直接打斷張護衛的話,命人將他送了回去。
正坐在燈下發呆,陸南風同端著膳食的人一起走了進來。
兩個人都是聰明人,誰也沒有多說話,坐下默默吃了起來。
陸南風筷子一轉,給孟知意夾了一道菜,像是在示好。
但是他還是不瞭解孟知意,她不喜歡別人夾的菜,什麼時候吃什麼菜,她喜歡自己把握,不然放在眼前就是礙眼。
所以直到這頓飯結束,孟知意也沒有吃陸南風夾的菜。
而陸南風,從始至終也只往孟知意眼前動了那一筷子,之後便獨自吃了起來。
雲層將朦朧的月收進囊中,萬物似也跟著靜謐,唯有風聲還在不甘吟唱。
孟知意靜靜聽著,毫無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