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上癮的江耀華沒發現他此刻內心異常放鬆,凌厲的眼中也帶著一絲愉悅。
其他看客當時是各種羨慕忌妒,恨不能自己代替過去。
老爺親自喂的粥啊,那還是粥嗎?不,那是幸福。妻妾丫鬟們激動得面紅耳赤,各種臆想被投餵的是她們。
別說丫鬟怎麼能窺視主人,要知道不想上位的丫鬟能是好丫鬟嗎?
老夫人倒是挺高興,兒子性情太冷,好似從沒見他真正開心過,她心中一直很愧疚。如果林怡能讓兒子有所改變,也算彌補了她多年的心願。
老夫人的丈夫是一位年少成名的書畫大家,因生性灑脫,年過二十五才答應成婚。傳統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感情並不深厚。
怪就怪在老夫人命不好,古時候的說法就是剋夫命,成婚沒半年,丈夫突然急病,人說沒就沒了。要不是有江耀華這個遺腹子,估計老夫人也只有被休的命。
之後三年,二老也沒留住,不過他們快四十歲才有的兒子,將近七十高齡,也算是正常死亡。但是別人只會覺得被她剋死的可性更高。
只有少寡婦和幼兒的府邸,日子可想而知會有多艱難,畢竟財帛動人心。江家可不是一般的富裕,出過的大家大儒可有不少,遺留下來的家產收藏足夠引人注目。
江氏族中倒是自覺清流,並沒趁火打劫,但族中沒有過高品級的官,能給的庇護自然就有限。從而老夫人為了保住祖輩的傳承,將明面上的家財幾乎散盡。
而後封閉家門,安心教養兒子,至此才得以穩定下來。也許和江耀華兩歲後嚐盡人性冷暖有關,他才會如此渴望站在權力高處。
老夫人每次想起那段時光就難受,兒子自小就聰明有主見,強迫自己成長撐起門楣。她只能看著卻幫不上忙。
默默帶著其他人退出去,各回各處。老夫人轉頭帶著人去了家廟祭拜,有了子嗣總算對得起江家烈祖烈宗。
而聽雨軒這邊,林怡正處在水深火熱中,不能自撥……
他奶奶的,誰能把這個死男人帶走,她真的一點都不想面對他。還有是誰自作聰明把門給關上的?害她緊張的要死。
她是個假貨,假貨,假貨,重要的事情要說三遍,所以她緊張,萬一馬甲被扒了怎麼辦?
江耀華一點都不想知道她內心的糾結,饒有興致的問:“怡兒如此抗拒,可是有什麼不滿?”
怡兒?誰是你怡兒。林怡噎了噎,好想把剛喝下去的藥粥吐出來。
按按有些發漲的頭,心虛回應:“哪有,老爺怎麼會這樣想?妾身很感激在府上的這些日子,吃的山珍、穿的綢緞,這待遇是妾身從不曾享受過,如今更能為老爺孕育子嗣,妾身已經心滿意足了。”
那飄忽的小眼神,越說越紅透的小臉蛋,怎麼看怎麼心虛得可愛。
江耀華在考慮要不要提醒她拙劣的演技,如此單純,也讓他想留住這份簡單。
官場上各種陰謀試探,人人都帶著一副面具交往,一句簡單的話語有時都需要揣摩。
而回到府中,後院也爭鬥不停,不得安寧,他的神經整天都緊繃著,不能放鬆。
可是現在他發現在面對林怡,他卻是不由自主的放鬆下來,這種變化,實在讓他欣喜若狂。從沒有過的輕鬆之感,讓他迷戀,想要永遠佔有。
對,就是佔有,原來他心裡是這樣想的,江耀華一瞬間抓到感覺,很愉悅,第一次產生這種心思,卻也並不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