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騙你的,是他們……他們早就知道我們的計劃了,打算讓我做誘餌,而且他們已經知道了我爸媽住的地方,以此來要挾我,我……我也是沒辦法啊劉……劉總,求你放過我,放我一條生路。”
劉辰看陶廣仁這樣子也不像是說謊,而且今晚的事情發生後,陶廣仁以後的日子也難過,說句良心話,也是劉辰自己將他拉了進來,所以劉辰沒有打算殺他。
“我不會殺你,但那些人可不一定有我這麼仁慈,你自己好自為之吧。”說完,劉辰徑直離開了5032房間,留下了驚魂未定的陶廣仁和一具假阿郎的屍體。
陶廣仁聽到劉辰關門的聲音,又回頭望向血泊裡趴著的假阿郎的屍體,眼神裡流露出了無比的恐懼和絕望,他拿起手機,撥打了一通電話……
因為沒有麻醉藥,也不可能去醫院,祁東斯只能透過無麻醉取彈。
祁東斯曾經在外執行過無數的任務,受到一些刀傷槍傷也不稀罕,但這卻是他第一次透過無麻醉取彈,需要自己親手割開傷口,還要對傷口進行消毒處理,以免感染。
整個過程祁東斯咬牙堅持,而一旁幫忙的女孩卻是連看都不敢看,端著托盤的手都在不自覺地發抖,但她更多的是擔心,擔心祁東斯會忍受不了劇痛。
當祁東斯臉上掛滿了豆大的汗珠,整個臉部蒼白而扭曲,一陣撕裂般的疼痛從他的手臂處蔓延至全身,也蔓延到了女孩的心裡。
“要不要把那顆止疼片吃了,或者我去樓下藥店買點止疼的藥,你這樣……”
“不用,我能夠堅持住,沒事的。”
祁東斯繼續用燒紅了的刀刃,小心翼翼地割著自己的傷口,此時傷口已經呈十字形張開,除了暗紅色的血液不停地流出,已經可以看到裡面的子彈了。
女孩也幫祁東斯更換了數塊紗布,甚至連毛巾都用上了,祁東斯的血流的太多,如此血腥的場面,女孩還是第一次見。
祁東斯的臉色已經漸漸蒼白,但整個過程他沒有吭一聲,始終緊咬牙關,鮮血他也見得多了,沒啥特殊的感覺,只是在取子彈的時候,有一種難以忍受的撕裂感。
子彈和周圍的神經緊密相連,粘在一起,這種撕裂之感,在沒有麻醉的情況下,常人難以忍受,祁東斯單手拿著夾子夾住子彈的時候,彷彿整個人都被向外用力地拉扯,疼痛的遠不止手臂。
“你幫我拿一根布條,將我手臂這邊綁起來。”祁東斯用十分虛弱的聲音對女孩說道。
女孩連忙點頭起身,從抽屜裡翻找了一陣,沒有剩餘的布條了,她從自己的衣櫃裡找出一條自己最喜歡的昂貴的絲巾,問道:“沒有布條,絲巾可以嗎?”
“可以……”
女孩拿著絲巾,急忙來到了祁東斯的面前,這條絲巾可是她花了上萬元才買到的愛馬仕名牌,但這一刻她卻毫不猶豫地拿來幫助這個突然闖入的陌生男子。
女孩來到祁東斯面前,拿起手中的絲巾,問道:“綁哪裡?”
祁東斯指了指自己手臂傷口上方一寸的距離:“綁這裡。”
女孩按照祁東斯的指示將絲巾綁在了他的手臂上,緊緊地固定住,但綁好她才發現,此刻祁東斯手臂上的傷口向外擴張開來,血淋淋的場面讓她不忍直視。
祁東斯用力地深呼吸幾次,然後緊咬著牙,夾著那顆嵌入的子彈,輕輕哼了一聲,將子彈拉了出來。
一顆滴著血液的子彈,被夾在了夾子上面,祁東斯盯著差點廢了自己手臂的子彈,出神了許久,彷彿心裡面在想著什麼,他似乎已經忘記了前一秒那劇烈的疼痛。
祁東斯盯著子彈,這顆子彈不是普通的子彈,上面雕刻著一些花紋,這種子彈似曾相識,在記憶的深處,他相信存在著這麼一顆子彈,但時間太過久遠,已經有些記不起來了。
“你怎麼了?”女孩見祁東斯盯著子彈愣神,關心地問道。
祁東斯的思緒被女孩拉了回來,將子彈放在托盤裡後,笑著說道:“呵呵,沒事。”
女孩將準備好的藥粉遞給了祁東斯,祁東斯輕輕地在傷口灑落一些藥粉,然後再用新的紗布給一圈一圈綁起來,止血、敷藥、纏繃帶,女孩按照劉辰的指示完成了所有過程,終於長舒一口氣。
祁東斯因為流了太多的血,身體很虛弱,但在處理完整個過程後,他還是站起身,恭恭敬敬地對女孩鞠了一躬:“謝謝你。”
“不客氣。”女孩略帶羞澀地笑了笑,悄悄地低下了頭,忽然她想起了什麼,抬頭問道:“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祁東斯。”
“祁東斯?這個名字很好聽。”女孩抿著嘴微微一笑,然後稱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