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東斯被李芷芫問住了,確實他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保證這裡絕對安全,如果讓李芷芫一個人留在這裡,萬一碰到那些人,什麼結局自然不用多想,會比之前慘烈無數倍。
相比之下,李大叔會更加安全一些,李芷芫才是最需要保護的那個人,祁東斯想了一會兒後,決定留下來:“好,我跟你一起進去,等到跟你叔叔聯絡上了,我們再出去跟他會合。”
有了祁東斯的陪伴,李芷芫便不再感覺害怕,她小心地鑽進了雜草叢,祁東斯沒急著跟進去,而是在外面做了一番手腳,用來迷惑對手,儘量地確保這裡安全。
裡面的空間剛好可容納兩個成年人,祁東斯和李芷芫緊挨在一起,祁東斯曾主動和蔡心語、歐陽藍親密接觸過,被動地和紀霖淵親密接觸過,但至少她們三個女孩和自己關係不一般,是自己愛慕心儀的女孩,而此刻身邊的李芷芫,兩人僅僅只是普通朋友而已,因此祁東斯顯得有些拘謹不好意思,他背對著李芷芫,面向雜草叢的出口。
李芷芫幾乎是貼在祁東斯的後背上,她微微向前在祁東斯的耳邊輕聲問道:“你為什麼背對著我啊?”
“我……我需要應對外面隨時可能出現的狀況。”祁東斯找了一個合理的理由回應了李芷芫的問題。
“哦……”李芷芫沒有再說話,她望著洞口的動靜,平靜地呼吸著,想著心事。
祁東斯可以感覺到李芷芫的呼吸吹在自己的耳邊,一種奇妙的感覺充滿了自己的身體,這種感覺曾和歐陽藍在一起的時候出現過,但那是在比較親密的接觸之下。
祁東斯有些恍惚,但他努力地控制著自己的思緒,目光緊盯著洞口,保持著專注,不被胡亂的思緒所幹擾,畢竟現在的情況非常危急,可不是兒戲。
“對了,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身後的李芷芫忽然再次開口問道。
祁東斯從李芷芫這種小心翼翼地提問方式就感覺她要問的問題不一般,他頭也沒回地反問道:“什麼問題?”
“你有女朋友嗎?”果然李芷芫問出了一個讓祁東斯有些悲傷的問題。
祁東斯微微側過了臉,反問道:“我三十多歲了,你覺得呢?”
“應該有吧。”李芷芫小聲地說道,儘管心裡仍有一絲期待。
“我沒有女朋友,但我已經結過婚了。”
祁東斯的話一開始讓李芷芫驚喜起來,但緊接著卻又將李芷芫的驚喜壓得無影無蹤。
李芷芫尷尬地笑了笑,情緒難言低落地說道:“你老婆一定很漂亮吧。”
“當然。”祁東斯臉上不禁躍上了一抹幸福的笑意。
李芷芫低下了頭沉默了幾秒後,繼續問道:“她現在在哪裡?沒有跟你在一起嗎?”
祁東斯咬著嘴唇眨了眨眼,長嘆了一口氣後,低聲說道:“她五年前去世了。”
“對……對不起……”李芷芫覺得自己莽撞地觸碰到了祁東斯的傷心回憶,忙向他道歉。
“沒關係。”祁東斯抿著嘴一笑,儘量讓李芷芫不那麼內疚。
祁東斯沒有主動向李芷芫坦白自己和歐陽藍的那一段感情,他覺得自己自始至終都沒有給歐陽藍女友的名分,而且還是自己害死了歐陽藍,所以他認為自己沒有資格以男朋友的身份自居,對於歐陽藍除了愛,還有無窮無盡的愧疚和虧欠,這將佔據他餘生的感情世界。
雙方沉默了很久,誰也不敢打破對方的沉默,就像是默契一般,兩人的心思和情緒竟然如出一轍,祁東斯坐在地上,雙手懷抱著自己的膝蓋,李芷芫以同樣的姿勢靠在祁東斯身後,兩人背對著背,低頭不語。
不知過了多久,祁東斯想起了李大叔,有一段時間沒有訊息了,他試著聯絡,卻一直沒有聯絡上,他估摸著時間也差不多了,外面似乎沒有了動靜,或許可以出去看看情況。
為了不讓李芷芫獨自待在這個地方擔驚受怕,祁東斯說道:“我們……我們去找一下你叔叔吧。”
李芷芫點頭答應道:“好。”
祁東斯率先起身,轉過身後拉起李芷芫,小心翼翼地往洞口走去,突然耳邊傳來了一聲清晰而響亮的槍聲,這一個槍聲驚住了正準備從雜草叢裡出來的祁東斯和李芷芫。
祁東斯根據槍聲傳來的方向判斷,應該是李大叔離開的那個方向,再加上一直聯絡不上,難道是李大叔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