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軍民點點頭,輕輕一嘆,說道:“是的,但我跟他幾乎不聯絡,兩人互不干涉對方的生活,只是兩年前那個冬夜,他說有非常重要的事找我商量,事關我的未來,於是我就去見他了。”
“你們在哪見面,談了什麼事?”
“在寧州縣的一個土窯洞裡,商量殺一個人的事。”
“殺人?”歐陽藍和楊子明對視一眼,于軍民的回答一個比一個讓人震驚,他們兩兄弟竟然商量著殺人,看來他的這位孿生哥哥也絕非善類,相比於他可能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鎮定下來後歐陽藍繼續問道:“你們殺什麼人?”
于軍民邊回憶邊緩緩供述道:“殺一個年紀和我差不多的人,但我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幹嘛的,只知道他曾是一個很有名的人,我因為當時在忙著自己在宏宇的事,殺人的風險太大,我為了自己的前途,就沒有答應他,後來我聽說他找別人幹了。”于軍民在說這番話的時候,還一直摸著自己的右手食指。
“找別人?那人是誰?”
“我不知道,好像是江下市人,我沒多問,只是聽說。”于軍民搖搖頭,又輕微地點點頭,他對自己的答案不是很確定。
一個警員開門進來,遞了一個檔案袋給歐陽藍,然後馬上關門離開。
“你們見面的地方是這個洞嗎?”歐陽藍拿起幾張在洞裡拍攝的照片給於軍民看,于軍民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地方。
于軍民的心裡忽然出現一陣抖動,這個殘留在記憶中一直沒能全部抹去的場景,再次出現在了他的眼前,他預感到,市局的人又獲得了重大發現,自己的這個選擇是對的。
“就是這裡,佈局一點也沒變。”于軍民看著歐陽藍手中的照片說道,說完還長舒一口氣。
這時歐陽藍又將幾張現場屍體的照片拿到于軍民面前,讓他仔細辨認,是否認識這個人。
于軍民看了一張又一張,還反覆看了幾次,似曾相識卻又不知是誰,最後搖搖頭說道:“這人……我不認識。”
歐陽藍將她一直覺得很奇怪的那張死者的右手食指彎曲的照片抽了出來,再次問道:“真的不認識?你再看看?看他的手指,有印象嗎?”
于軍民盯著這張照片看了很久,目光集中在歐陽藍所指的右手食指,突然他想起了什麼,低下了頭,輕輕皺起了眉頭。
“你想到什麼了嗎?”
于軍民微微抬頭緩緩道來:“我有些印象,這人我曾和我哥見面的時候,見到過他,當時他昏迷倒在地上,雜亂的頭髮遮住了臉,我不知道是不是和照片上這個人一樣,但我記得他的右手食指確實是彎曲的,很不自然的彎曲,我當時還問我哥他是誰,他只是說了句,一個危害巨大的人。”
從於軍民的供述中可以知道,這具腐屍基本上就是他們見面時看到的那個人,而殺害他的人很大可能就是于軍民的孿生哥哥,但是很遺憾,依然沒有知道死者的身份。
說了那麼多,還不知道于軍民那位哥哥的名字,他可是整個案子的關鍵人物,楊子明插嘴問道:“你那個孿生哥哥叫什麼名字?”
于軍民沒有隱瞞,他回答道:“他本名叫于軍人,但他好早之前就不用這個名字了,他喜歡用化名。”說完還發出一聲輕笑,似乎他也對自己哥哥這種做法顯得很不能理解。
“那他用是什麼化名?”
“我不知道,我一直喊他本名,我不知道他的化名,他會經常換,他不像我,有正經工作,他不需要有固定的名字。”
于軍民的這句話道出了他哥哥使用化名的原因,同時也可以從中看出他那哥哥的可怕性和危險性,具有很高的反偵查意識。
審訊于軍民的過程差不多就到這裡,該問的問題也都做了記錄,于軍民這次審訊挺配合,算是抓捕他以來,最順利的一次審訊了,這讓歐陽藍和楊子明感到相當滿意,而且收穫也頗多。
回到辦公室整理這次審訊的時候,歐陽藍說道:“楊隊長,這個案子我做了個假設,大概可以推斷出整個案件的過程。”
“哦是嗎?你說說看。”楊子明期待地望著歐陽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