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十阿哥的這一道命令就被傳了下去。
儘管隨行的諸多八旗之人心生不滿，但隨著蘇圖一句有事兒去找十阿哥，所有的不滿都消散了。
在十阿哥暴怒杖斃了那些出逃的旗丁後，所有人都明白，十阿哥已經不再是之前那個寬厚仁慈的人。
……
紫禁城，乾清宮東暖閣。
頂風冒雪趕回的梁九功跪在康熙的面前，將此去的前後經過跟康熙做了彙報。
“胤誐看了朕的信，說了什麼？做了什麼？給朕詳細道來！”
“回萬歲爺，敦郡王看完了信，就把信丟進了火裡，再未說什麼，也沒做什麼。”
梁九功仔細回想了一遍又一遍，確定十阿哥的確是沒說什麼，也沒做什麼特別的事情。至於將康熙的書信丟進火裡燒掉，在梁九功看來，這是十分正常的事情。畢竟，這可是萬歲爺的密信，自然要看過即毀。
“回去好好歇一歇，讓太醫開兩副藥，別染了風寒！”
康熙揮揮手，打發梁九功下去。
梁九功連忙感恩戴德地道謝，這才退出了東暖閣。
至於那守在東暖閣外的小太監，瞧見梁九功，臉上的恭敬越發明顯。在梁九功連夜出京送信的時候，有人想要往康熙面前湊，結果被康熙一聲喝斥，這讓乾清宮的這些太監們明白，他們想要越過樑九功往上爬，除非是梁九功自己摔下來。
“不愧是朕的種！”
在梁九功退出後，康熙滿臉堆笑，對十阿哥的決定真的是很滿意。若是十阿哥選擇了犧牲自己的福晉來換取回京的資格，那麼，康熙固然不會治罪十阿哥，但也在不會對十阿哥有一眼的高看。
夫妻結髮，本就是要患難相守的。
“來人！”
康熙一聲低喝，立刻有小太監進了東暖閣，聽後康熙差遣。
“去傳戶部尚書來見朕！”
“是！”
小太監得了康熙的吩咐，恭聲應下，飛快出宮而去。
沒多久的功夫，戶部尚書馬齊就匆匆趕到了乾清宮東暖閣覲見。
“敦郡王此番外放，路遇風雪，糧草供給或許有些短缺，戶部這邊，可有什麼章程？”
康熙目光淡淡地落在馬齊的臉上。
“回萬歲爺，戶部真的沒錢！”
馬齊一臉的悲苦，“這一場大雪，怕是要鬧一場雪災。戶部的錢糧，奴才不敢妄動。”
作為戶部尚書，馬齊很苦悲。
這個差事，乍一看是個肥差，嗯，它也的確是個肥差。可問題是，戶部一直都是缺少錢糧的。早些年，朝廷征戰不斷，也就這些年才算是稍稍平穩了些。可全國各地，時不時有地方受災，這都需要賑濟。
再有，康熙喜歡到處巡視，每次出巡，固然沒有大規模的鋪張，但所花費的錢糧依舊不是個小數目。
嗯，還有，康熙動輒就喜歡減免錢糧，或者免稅賦。
種種原因下，戶部是真的經常入不敷出。每一筆錢糧，戶部都需要算計了使用。更何況還有些勳貴、朝臣從戶部支借錢糧，只有借，沒有還的那種。
偏偏這政策還是康熙自己定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