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沙俄只是一個小國，後來才慢慢崛起，而他們向東方蔓延擴張用的是步步為營的策略，穩紮穩打。每擴張一部分地盤，都會在那裡築城固守，等慢慢掌控了地方才會進一步擴張。
十阿哥如今的實力比起當初的沙俄，都蘭也不知道到底是強還是弱。在這樣的情況下，十阿哥想要一口咬下沙俄大片地盤，是真的有些貪心了。如此做法，一個不慎便可能將目前掌握的大好局勢一朝葬送。
“皇阿瑪的態度啊！”
十阿哥嘆了口氣。
策妄阿拉布坦統領準噶爾部反叛，康熙尚且只是派出了兵部尚書耿額來行招撫之策，就可以判斷出康熙對他們進軍羅剎會是一個什麼態度。
“王爺，可是皇阿瑪那邊有什麼訊息過來？”
都蘭見十阿哥的表情不對，不由皺緊了眉頭。準噶爾部反叛，訊息應該早就傳到了京城，康熙早就該有旨意過來了。
“啊，沒有，我也納悶呢！”
十阿哥目光有些閃爍，不敢跟都蘭的目光正面接觸。
都蘭一見十阿哥這眼神，也就猜到了一些端倪。不過，十阿哥既然不願意說，都蘭也不會一個勁地追問。但她知道，他們想要從康熙那裡得到幫助的可能性，等同於零。
換言之，現在的他們，是真的在一力抗爭。
曾經銳意進取的一代康熙大帝，真的是老了啊，沒有了曾經的朝氣，只剩下了暮氣沉沉。
“王爺，既然皇阿瑪那裡的訊息暫時不通，那麼，咱們就得做最壞的打算了！”
都蘭正色望向十阿哥。
“什麼最壞的打算？”
十阿哥跟著皺眉。
都蘭深吸一口氣，緩聲道：“自然是跟皇阿瑪翻臉的打算！”
“這個……”
十阿哥的話就此打住。此時此刻，他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選擇。對康熙，他一直都是有著極為複雜的感情，渴望得到康熙的認可。但是，他一次次的失望，直至絕望，可等時間久了，這份絕望又慢慢散了，心裡又有些念想。
很多時候，十阿哥也覺得自己在犯蠢，明知道自己的期盼是得不到回應的，可這心裡終究是做不到徹底放下。
此刻，都蘭說要做好翻臉的打算，十阿哥的心情甭提多麼的糾結。
“王爺，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皇阿瑪對咱們是怎樣的態度，您心裡其實很清楚。妾身知道您敬著皇阿瑪，知道您的孝心，可是，您現在並不是一個人。”
“您自己要怎麼做，關係的不僅僅是您自己！”
都蘭其實能體會十阿哥的心境，對於十阿哥有些時候的反覆，她也能理解。但現在這個時候，必需決斷。
若不然，等事情臨到眼前，再想決斷，絕對是晚了！
用一句中二的言語來說，應該是，十阿哥，覺悟吧！
都蘭望著十阿哥，希望他能明白他們現在的處境。至於十阿哥想要對康熙盡孝什麼的，這都是以後的事情。
“沒有別的選擇嗎？”。
十阿哥嘆息一聲，有些頹然地望向都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