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尚萌洞府外的小巷裡打滿了燈籠。華容雨站在夏繁星身邊,趁著長老們走進走出的空當低下頭去問道。
夏繁星雙手被縛,坐在地上,雙眼無神地看著聞訊而來的宗門長老們進進出出尚萌的洞府。她們臉上帶著的那種來自骨子裡的鄙夷感,照射地他直想作嘔。聽見華容雨的問話,呆滯地湊近她,一字一頓地說:“仙師…有人害我…煙柳…”
“別怕,有我在…萌兒的事是我交給你的,自然有本座保你。你且把可以證明不是你乾的證據,告訴本座。”
“我…我剛才立了心誓…尚萌知道…”
“華長老,剛才驗過臥室內的水了,含有靈力淬鍊過的鶴頂紅劇毒。萌兒若是沾上一點入口,那便是必死無疑。這個男人,先是行竊,後欲殺人滅口,接下來肯定就是要逃出宗門了吧?華長老,他已經可以交給我們了。”一個風韻猶存的女人,身邊跟著幾個姿色相當的,都是長老,從尚萌洞府內走出,站到二人面前。這人是陰煞宗十二長老之一的鄭欣長老,正是尚萌原本從小跟到大的師尊。她看見被綁在地上的夏繁星,一臉的深惡痛絕;和華容雨說話的時候,聲音中卻帶了一絲得意。
夏繁星聽了那杯水的訊息後,臉上竟出奇地平靜。是啊,有人要往死裡害他,下毒又是什麼難事!
“喲,鄭長老,沒記錯的話萌兒以前是您的愛徒啊。若真像你說的那樣,怎麼聽你的口氣還有點得意呢?”華容雨氣勢上卻絲毫不弱,一點都不像個客卿長老,直接把鄭長老頂了回去。但鄭欣身邊的幾個長老見華容雨囂張的態度,卻都沒有說話,就是鄭長老也悻悻不言,似乎對華容雨有些忌憚。
“現在證據太多,那杯水又是怎麼回事?如今可能真的得把你交給她們先,不過本座保證會為你想辦法的,到她們那裡,你可要隨機應變,不要被套進去了!”華容雨有些頭疼地傳音過去。夏繁星聽了,也只是漠漠地一點頭。這幾天來,從屠豕宗到陰煞宗,到處都在被算計,如今更是陷入死局,夏繁星驀然變得平靜了。
“交給幾位長老是肯定的。夏繁星是本座帶來的,我也不便插手!不過剛才他告訴我說他在尚萌面前立了心誓,你們最好把萌兒找來問問,若真有此事,你們心裡一定要有個數!”華容雨像宗主一樣發號施令,但其他幾位平輩的長老卻只是默默點了點頭,只有鄭欣悶哼了一聲。
“華長老,宗內發生今番之事,你可還在反對本座的態度?”夏繁星冷冷地回頭一看,一個風姿綽約,滿身華貴的成熟女人從自己身後走來,帶著淡淡的笑容,口中緩緩地說道。
“宗主大人!”幾人,包括華容雨在內,見了來人,都是行禮道。這女人便是陰煞宗當前的宗主,沉鴦散人。她身邊跟著一個英俊到妖異的男子,身材極高,身著白袍。這是之前見過一次的李長老。
“宗主切莫太早下結論!若是此子確實下過心誓,那這事可就沒你們說的那麼簡單。”華容雨回答道,也不怵宗主的威風。
“行,華長老說的沒錯。這個人為了尚萌的魂玉而立下道心之誓,毀儘自己的前途,固然不可能。不過據本座所知,道心之事未免不可以絕大神通解開,諸位以為如何?”
華容雨搶道:“非化離大能,賠上幾十年壽元,不可行也!”說完,華容雨素來妖豔的臉龐上忽然露出一絲凝滯。
沉鴦散人笑了,一笑而百媚生。“華長老莫激動,這麼說還是有辦法解開心誓的啊。所以,我們也不能僅僅被一個心誓就迷惑了過去。但是,同時也要全宗戒備,嚴查宗內近日是否有人進入。若是真有人陷害他,那也絕不能姑息。這還從來不是我們陰煞宗待客之禮。我們的工作都會進行,但是這個人,屠豕宗的夏繁星,在這段時間裡,還是去黑牢裡待著吧。”沉鴦散人說到最後,語氣轉冷,漠然說道。
華容雨見宗主態度如此堅決,看了看神情呆滯的夏繁星,終究是放不下心,為他求情:“宗主大人,這個人初來乍到,若直接關入黑牢,恐怕會出什麼意外…我認為關入黑牢可以,但請每天都給我時間去看望一下他,免得出什麼岔子,若是他真的死在牢裡,紙裡包不住火,屠豕宗那邊終究無法交代的。請宗主允許!”
“此事不是問題,不過,此人既然是華長老帶來的,出了這樣的事情,每天再給你看望,恐怕難服宗內眾人心啊。”
華容雨見沉鴦一鬆口,趕緊說:“那不必是我,我的徒弟姬煙柳,每日前往看望,請宗主允許!”
沉鴦散人一笑,柔聲說:“容雨啊,這麼久了,你為了自己的理想,還是一點沒變。煙柳那孩子聰明可愛,本座一直都很喜歡。我們也不是一定要置這位道友于死地不可,不過必須要給尚萌還有宗門一個交代才是。若是讓煙柳去看望他能對整件事的調查有好處,那便行了。這樣吧,若是煙柳接下來每天要進黑牢,我吩咐她們不用攔,你自己來把控,如何?”
華容雨聞言,深感這已是不幸中的大幸,沒想到宗主也會做出這麼大的讓步,連聲稱謝不止。
“那今晚就都散了吧!”沉鴦散人提高聲音,傳入尚萌洞府內正在調查的各位宗門長輩耳朵裡。“這件事調查就交給你們幾個長老了。還有,黑牢裡那些什麼花草文字都給我取掉吧。又不是我宗的弟子,不是來面壁思過的,讓他好好吃點苦頭!”
華容雨神色一凜,但終究還是沒有多說什麼。看著夏繁星被幾個女長老帶走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