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你侄子恩明已經睡了。”老婦人輕聲道。
“恩明就睡覺了?這才幾點,他不上晚自習嗎?”
“豔麗,我就是為恩明的事情悄悄地打你電話。恩明被學校的一個老師整了,一個多星期都死不死活不活的,把媽媽急死了。”
“恩明被老師整?怎麼整的?還死不死活不活的?”中年婦女在電話裡關切道。
“情況是這樣的……”老婦人囉裡囉嗦地說了一大堆,“你說,有這麼品性差的老師嗎?豔麗啊,你做護士做了那麼多年,有沒有接觸過這種病人啊?真的非得要求那個臭小子嗎?”
“媽,這種病人我從沒接觸過,按說一個人哪會這種陰招?那都是武打小說裡寫的。”
“你侄子這個樣子已經整整一個禮拜了。我請了人收嚇,還花錢把洪大神叫來家裡,也送了醫院去讓醫生做檢查,全沒有用,我才去求那個臭小子。”
“媽媽,這些你已經跟我說過了。對了,你到現在還沒跟我說那個老師叫什麼名字呢。您一直稱呼他臭小子。”
“他是高二文(4)班的班主任,叫曹正軒。”老婦人道。
“曹正軒?”中年婦人極為驚詫的聲音從電話裡傳過來。
“怎麼了,豔麗?”老婦人詫異道。
“沒怎麼,就是……就是。”
“你認識他對嗎?那太好了。我就說豔麗有的是辦法,”老婦人開心道,“噯對了,你這麼多年都在外面,怎麼會和他認識?”
“哎呀,媽您還像小孩子一樣那麼有好奇心。我只是和他爸爸曹忠河熟悉。我分配到橫弋婦幼保健站工作的時候,曹忠河在街上流浪,我挺同情他的。”
“是這樣啊。我是聽說這個臭小子的爸爸曾經是個流浪漢,就是前兩年從橫弋遷回陽江來的。”
“這樣吧,媽,既然是曹忠河的兒子整了恩明,您去找曹忠河,就說我是您女兒,曹忠河就一定會幫這個忙。而曹正軒是很聽他爸爸的話的。”
“哎呀,豔麗,我和曹忠河一點都不熟,況且這事情鬧得這麼大,我去找,會有用嗎?”老婦人道。
“會有用。”中年婦人很肯定地道。
“豔麗,媽媽還是希望你回來一趟。正好讓媽媽再見你一面。這一次整整隔了四年不見你人了。豔麗……”
“媽您別說了。”電話裡中年婦人的聲音聽上去有點哽咽。
“豔麗,不是媽媽不理解你的難處。你看媽媽這麼多年一直聽你的話,誰都不說,就連你弟弟、弟媳婦我都瞞著。豔麗,媽媽已經老了。這兩年身體是越來越差。媽媽真的很想你啊。”
“媽,我,我也是怕啊。我只要漏一點訊息出去,只怕您想見我都見不了了。”
“這我知道。你就像前幾次一樣悄悄的回來,而後又悄悄的回去。最好能把我外甥外甥女帶回來給我看看。他們也該認我這個外婆啊。”老婦人道。
“這不可能。”中年婦人在電話裡果斷拒絕,“絕不能讓他們知道這些事情。”
“那你就和偉新一起來。”
“偉新這段時間非常忙,他肯定抽不出時間。我同他商量一下,如果有可能,我就回來一趟。”
“那好吧。要儘快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