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軒你也坐下來,”鄭豔麗極為自然地改了對曹正軒的稱呼,“阿姨要跟你說一件事情。”
“您把臉上的淚水擦了吧?”曹正軒遞給鄭豔麗抽紙。
鄭豔麗再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而後緩緩地撥出來,同時接過抽紙擦拭眼淚,“二十三年了,這件事整整發生二十三年了。”
“跟我的出生有關嗎?”曹正軒試探著問道。
“我要說的就是你的出生問題。正軒,你並不是曹忠河的兒子,曹忠河是你的養父。你的母親並不是拋棄你們父子倆走了,而是在你出生那一天就死了。”鄭豔麗悲愴道。
“您是那個護士阿姨?”曹正軒錯愕道。
“難道你知道你出生時發生的事情?”鄭豔麗更為驚愕。
“請您告訴我,您就是兩年後突然辭職的那個護士阿姨。我指的是我出生那年的兩年後。”曹正軒直直地看著鄭豔麗。
“是。”鄭豔麗神情凝重,“所有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曹正軒眼睛溼潤,儘可能側轉身子,以期面對婦人,“不是我知道所有事情。所有事情在您沒有出現之前都是推理,您出現了,所有的推理就成了事實。阿姨,是我的出生把您害了!”
“傻孩子,你怎麼這麼想事情?”鄭豔麗瞬間感動,“跟阿姨說一說,你是怎麼推理的?是誰讓你有了這些推理?”
“情況是這樣的……”曹正軒把他所瞭解的資訊一股腦兒向婦人說了。
“真想不到,還有這麼厲害的袁警官?他的推理和事實幾乎一模一樣!”鄭豔麗感嘆道。
“這麼說是您冒著生命危險把我抱出婦幼保健站給了我養父撫養?當時又是怎麼個情況?”曹正軒問道。
“正軒,這些事情我等會慢慢告訴你。我先問你一個問題,”婦人止了眼淚道,“你既然對自己的出生有了這麼多瞭解,為什麼不直接去找你親生父親李建設?在相貌上你和他那麼像,只要你說出你所瞭解的,他一定會接納你的。再不行,你還可以要求做親子鑑定。”
“阿姨,我為什麼要這麼做?”曹正軒反問道。
“李建設是晶森總公司的老總啊,資產上億,你是他的親生兒子,你就有資格繼承他的遺產。你應該也清楚,李建設身患尿毒症,身體很不好。”
“我沒有這個意思。阿姨,我說的話您或許不相信,當我瞭解了這些事的時候,我最想見的是您,是給了我第二次生命的您!”
“正軒。”鄭豔麗怔住。
曹正軒吸了吸鼻子,淚水溢位眼眶,“阿姨,您等同於我的母親。我親生母親創造了我的生命,但如果沒有您,她創造的生命早就枯竭了。是您的善良,勇敢和愛,讓我再生了。您還因此一輩子亡命天涯,就連親生父母都不敢聯絡。阿姨,您住在賓館,肯定是不好與家裡的所有人見面對不對?”
“正軒——”鄭豔麗整個地被感動了,“你長得這麼好,心底還這麼善良,我就真的很放心了。我逃亡在外二十一年,還是十年前與我母親聯絡上,而這時,我父親已經去世了。也只敢和母親一個人聯絡。並且三五年才回來見母親一次,每次回來也就幾天時間,而且總是住在賓館裡。”
“這都是正軒把你害的。”曹正軒心裡有了深深地愧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