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總得習慣用柺杖。半年之後您左腳才可以著地。”
“我知道了。你不用再嘮叨了。”曹忠河在曹正軒的攙扶下一拐一拐到了院子裡。
“我嘮叨?”曹正軒很是無語。
正是近十一點時分,太陽暖暖地照射著大地。父子倆一圈一圈在院子裡走動。
“那三個綁架您的人的容貌您一點都記不起來嗎?”曹正軒問道,“雨桐一直想把那三個人揪出來。她已經在刑偵給您備了案。”
曹忠河停住步子,面露慍色,“兒子啊,你還嫌父親傷得不夠嗎?都說了別去管誰動了我。那全是一些混社會的人,揪出來了你能怎樣他們?反過來又報復我們怎麼辦?”
“老爸,這不是您的性格啊。您什麼時候怕起事情來了?那三個小年輕,總不會是無緣無故把您壓去橫弋吧?是有人在指使他們!找到這三個人就能知道幕後兇手!綁架您和餘婆婆,還廢了您的膝蓋,這種惡性行為我們能忍,法律也不允許啊。”
“說了別管,你就別管!”
“老爸,您是不是有什麼情況瞞著我?”曹正軒問道。
“呃?”曹忠河一怔,隨即反問,“我哪有什麼要隱瞞的?我幹嘛要隱瞞你?”
“好了好了,這事不說了。我們再走兩圈。”見父親火氣越來越大,曹正軒便中斷這個話題。
“不走了。”
“生氣了?”
“生什麼氣,”曹忠河緩和了語氣道,“是走累了。你扶我去石凳上坐坐。那個小姑娘說好了放學來陪我下一盤棋的。”
“您是說齊奕紅嗎?”曹正軒略略驚異道。
“除了她還有誰?打我出院回來,她已經來看過我三次了。這不,她來了!”
曹正軒往院子外面看去,齊奕紅正滿面春風地走來。一件粉紅色的外套,搭一條有點發白的牛仔褲,腳下那雙大紅色的板鞋尤其顯眼。秋陽在她長髮上,臉上以及長長的睫毛上跳蕩。
看見曹正軒看向她,齊奕紅揮起小手,好似很激動的小跑起來。
“小曹老師你怎麼回來了?”齊奕紅小跑進院子,臉紅撲撲的。
“我幹嘛不回來?”曹正軒笑著反問道。
“我沒看見張雨歆上你的車,我就以為你不回家了。”齊奕紅走到曹忠河身邊,替代曹正軒扶著曹忠河走去石凳上坐下來。石凳上,餘婆婆已經提前擺放了坐墊。象棋放在石桌上。
“這些你都注意到了?”曹正軒頗為詫異地道。
“因為我和伯伯約好了下棋,當然要注意這些。不跟你聊了,我和老伯下棋了。”齊奕紅把象棋擺開來。
……
曹正軒看父親和齊奕紅下了幾步棋後,回到客廳,想想還是走去廚房。他有一種強烈的感覺:父親一定隱瞞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