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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門老式平房。還是那一件空房間。只是房間裡只剩了方雄那一夥人。
現在房內的情況是,方雄還是躺在躺椅上,劉子四個人則一起橫向躺在那張木板床上。房間裡只有一張床。
房間地面上數不清的菸頭。房間裡煙霧繚繞。
時不時這個人咳嗽一聲那個人咳嗽一聲。屋外蟲鳴不斷。
“方哥,我現在是越想越害怕,我覺得這比得了癌症還可怕。”卡尺頭道,“我可不想這輩子就這麼跟一個廢人一樣。”
“媽的你不瞎操心嗎?”方雄罵道,“潘明禮不是說了去整那個曹正軒嗎?把他整了,再逼他解除我們的枷鎖,不就得了。”
方雄嘴裡這麼說,其實心裡一點底都沒有。
“我害怕的是,這困境能解除嗎?”大紅頭髮道,“他媽要是不能解除呢?鄔澤生那些兄弟都捱了半個月了。他媽讓我挨半個月,跟死有什麼差別。”
“鄔澤生是說只有這個人能解除。”麻子道,“這不是方哥說的嗎?”
“哎,我也是聽鄔澤生說的。鄔澤生說他那幾個兄弟逼他整曹正軒,為的是反過來逼曹正軒為他們解除枷鎖。還說什麼解鈴還須繫鈴人。”
“可這不還是推斷嗎?”大紅頭髮道。
“確實是推斷!”方雄道。
瞬間,房間裡變得極其安靜,以致於屋外的蟲鳴顯得非常喧鬧了。
“他媽要是解除不了,總這麼死不死活不活的可怎麼好?”過了好一會兒,劉子打破沉默道。
“你還說。不就是你嗎?把我們詐張雨歆的事漏出來。”卡尺頭道。
“這能怪我嗎?誰曉得那傢伙套我的話?”劉子回懟道,“換你,你也反應不過來。”
“我才不會像你那麼愚鈍。”
“你說什麼,卡尺頭?”劉子努力提高分貝,以顯示他的憤怒。
“你們吵什麼吵!”方雄罵道,“都他媽給我安靜下來。別那麼躁!知道嗎?”
“方哥,好像有聲音。”麻子忽然提示道。
“什麼聲音?有嗎?”方雄道。
所有人重新安靜下來,從窗外傳來的還是喧鬧的蟲鳴聲。
“我感覺有許多腳步聲。”麻子道。
“怎麼可能?這荒郊野外的,鬼才會過來。”劉子道。
劉子話音剛落,房間虛掩的門被人推開,袁永峰,張雨桐,曹正軒等十幾個人衝了進來。
……
差不多同一時間,一個年齡在二十五上下,身材高挑的女人走在人民醫院外科的過道上,腳底的高跟鞋在這個時間聽起來非常清脆。
過道里的幾個病人家屬全被這個女人吸引了。
這個女人雖然穿的是銀行制服,但是還是非常有風韻。睫毛和眉毛都修飾過,臉頰撲了一點點粉,白皙粉嫩。她每邁一步,全身都有一種韻律感,似乎前更凸後更翹。
女人走到護士站問了一句,就向劉天生那個病房走去。過道里的病人家屬的眼光便都集中到了劉天生病房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