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要!”雲素煙滿頭大汗的自夢中醒來,白色的貼身小衫盡溼,額髮溼漉漉的貼合在腦際混沌的難受。
昨夜夢中的情景太過於逼真,甚至讓她分不清現實與夢跡的界限,如今大夢初醒,卻讓她心有餘悸的難受。
雲素煙強撐起有些疲乏的身子,素手微微抬起,輕輕的撫了撫額,不自覺的蹙了蹙眉頭,尋思自己昨晚睡了一覺,頭竟然格外昏沉沉的難受。
她轉頭望向不遠處雕花的紅木窗欞,絲絲微弱的光線暈透了進來,室內的擺設皆披上了一層神秘朦朧的日色。
“嗯,天亮了,一切惡夢也該結束了……”她恍然間有些失神的喃喃自語。
她素手掀起覆於身上的暗紅色羅紋錦被,動作卻在此刻頓了頓,只因她震驚的發現,自己雪白的左臂上一排尖利的牙印赫然在目。
雲素煙不由的斂下秀目,晶亮的眸色在此刻逐漸加深,心裡更似暗海滄瀾般猛的一沉,得出一個讓自己心驚膽戰的結論:“昨晚的夢境竟然是真實存在的!”
她渾渾噩噩、心事重重的起床草草洗漱,便匆匆的開啟房門向隔壁的翡翠苑走去。
雲素煙一邊走一邊安慰自己七上八下的心思,既然昨晚那夢境是真實存在的,那麼她必須要趕到翡翠苑確認一下莫圻哥哥是否安好。
不過,若真的如夢中一般的情景,當時自己替莫圻哥哥擋了一下,他現在應該是安好無礙的。她默默的勸服著自己,急躁不安的心方才安停些許。
“此刻天色尚早,估計他還沒起來吧。”她輕手輕腳的走動,生怕打擾了莫圻哥哥的休息。
“嗯?門口的看護侍衛哪裡去了?”翡翠園空敞的院落裡竟然四下無人,只任一陣輕風吹動周邊的古樹簌簌作響。
雲素煙思慮重重的緩緩靠近房門,從中卻意外的傳出了女子竊竊的聲音。
她的身子顫了顫,有些不可思議般的停下了腳步,她下意識的抬頭望了望天,此時天色才剛剛放亮,便有女子出現在莫圻哥哥房中,似乎不太合規矩和常理。
雲素煙本想轉頭便就此原路返回,不該知曉的事情還是不要知曉為好,她亦不想做個傷心的知情人,卻在朦朧之際聽得屋裡人談話竟提到了自己的名字。
於是,她情不自禁、躡手躡腳的靠近窗欞,捻溼手指輕輕捅破窗紙,凝聚視線朝屋裡望去。
“莫圻哥哥,你在祭天時,所昭示的不能破除的死劫,昨晚已經被那個鄉下女人替你擋過去了,你現在還留她在身邊幹嘛?”
一個穿戴豔麗,姿色豔美的綠衣女子努著一張櫻桃小嘴,面有不滿的對莫圻說道。
但見她只有十六七歲的年紀,膚白如雪,唇若朱染,青春靚麗,只是此時臉上的狠厲之色,生生的破壞了這份美麗。
“璐兒,你跟她一個鄉野丫頭置什麼氣?”身著藍衫溫潤如玉的男子對她寵溺的笑著,一雙清澈明目盛滿愛意,雙手輕攬她的嬌肩,吳儂軟語的對她說道:“你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難道還不曉得我對你的心思嗎?愛你疼你之心,日月可鑑啊……”
“真的嗎?莫圻哥哥?”其實全天下的女人都喜歡甜言蜜語,哪怕知曉那是最惡的鴆毒,亦吞嚥的甘之若素……
那位叫璐兒的女子,此刻正痴痴的望著莫圻溫潤的俊顏,轉而將頭輕輕的靠到男子肩頭,男子身上那悠然的男子氣息讓她深深迷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