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走到他的身邊,並沒有說話,而是直接將手中的卷軸扔給了他,轉身之際,撂下一句狠話:“若是日後讓我知曉你是騙我的,我保證你會死的很難看!”說完竟然頭也不回的走掉。
梵玉臣雙手緊握著卷軸,心中卻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按理說,他拿到了卷軸,圓滿完成了此次任務,應該高興才是,可是此刻他的心中五味雜陳,竟然覺得十分的低落。
望著第五漸漸消失的背影,他魅惑無雙的鳳眸微微閃爍:“丫頭,竟忘記了問你的姓名,你我以後還能有緣再見嗎?”
他又想到什麼似的驀然間心情大好,嘴角一彎堅定的說道:“丫頭,我們還會再見面的,一定會!”
第五找到一家乾淨整潔的客棧落腳,吃完一桌素淨的飯菜,草草洗漱,和衣躺到床上打算稍作歇息,入夜時分還要起來練功。
她一個側翻身從懷中“哐當”一聲掉出一個物什,定睛一看,原來是一件潔白的玉佩掉了出來。
第五眸色一動,心中暗暗吃驚:“那叫啥,額,叫梵玉臣的,是什麼時候將玉佩塞到了我懷中?我竟絲毫未曾察覺。若是他當時欲取我性命,應是易如反掌。”
“由此看來,他的武功必定高我甚多……”
“那他為何還一再的央求我將卷軸給他,又講故事又發誓的?而不是直接殺了我將卷軸奪去?”
第五想不通便不再想,而是認真的打量起手中的這枚玉佩。玉佩潔白瑩潤,晶瑩剔透,上面的祥雲紋雕刻的十分靈動逼真,仿似活起來一般。
第五指腹摩挲到背面凹凸不平,似有字跡,她翻過玉佩細細觀看,玉佩的反面赫然刻著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梵玉臣。
第五不禁將名字讀出聲來,突然,自玉佩中射出萬道華光,自那光芒之中,有一人影漸漸顯現,細細觀來,正是那黑衣男子的影像。
那男子仍是如見到他時一樣的狂蕩不羈,騷情魅惑,他微鉤唇角,眼波光轉肆意流淌,魅惑無極的說道:“丫頭,玉佩便送與你了,莫要忘記了我對你說的過的話!”
“以後但凡有急難之事,便可以透過玉佩召喚我,我答應過要為你做到三件事情,絕不食言!”
第五聽完他誓言錚錚的話,竟然破天荒的扯了扯嘴角,隨手將玉佩扔到了神翼戒中,雙手枕於頭下,舒舒服服的躺在了床上,一時之間心思婉轉:有多少時日未曾躺在床上休息了?
若不是星夜,此刻自己應該躲在地底裡休息吧?肯定悽慘的連一方最簡單的棺木都沒有。
第五迷濛的眸中突然被刺骨的冰寒所覆蓋:那兩個狼狽為奸的狗男女,她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琉璃洞中正在潛心修煉的星夜,驀然睜開了絢爛的星眸,他心情極佳的低笑出聲來:“第五,你總算是想起我了……”
第五微闔雙目準備好好休息一下,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她摸了摸軟被軟枕,舒舒服服的調整了個姿勢,便要恍恍睡去。
突然,她的額頭中間有些異常灼熱,她用手摸了摸,並無任何異常。
她起身來到紫紅色瑾木桌旁,俯下身子靠近銅鏡仔細照了照自己額頭的中央,卻意外發現那裡竟然開有一朵妖豔紅絕的般若花,此刻正灼灼的散發銀色華光,更將她的小臉兒襯托的絕逸脫塵。
“這是?”第五陷入沉思中,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這應該是星夜治療她時留下的的專屬印記!
第五輕拂那朵絕豔的般若花喃喃道:“星夜,這是你的傑作,是嗎?”
“平時這朵般若花是隱形的,但只要我一想起你,這花便會光耀顯形是嗎?”
星夜這些天的日子也不好過,自他被族中的長老們認定為神冥尊主降世,每日族中長老們都跟在他的屁股後面,屁顛屁顛的提醒他,什麼復興吾族,光耀吾祖……
星夜覺得他純屬是趕鴨子上架,有苦說不出,兩眼淚汪汪啊……
今日一大早,大長老便吩咐手下早早為星夜沐浴更衣,還清爽的燻了族內特製的薰香。
隨後將他請入一間密室,大長老左敲右打的從牆壁中取出一黑色的長方形盒子,那雙皺皮蒼繭的老手顫顫巍巍且激動萬分的從盒子中取出一本秘籍。
秘笈的表面用亮黃色火漆隆重的封口,整張書皮呈赭紅色古樸典雅,暗紋流溢,一看便不似凡物。
大長老鄭重而謹慎地捧著書,雙手奉諭到星夜的面前,俯下瘦瞿精幹的身子,異常恭敬的說道:“敬請尊主收下這本神冥功法,吾族內已經有上萬年未曾有人修煉過了。”
“只因祖上傳有聖訓,普通族人若是修煉此功,少則走火入魔,多則煙消雲散!”
“只有——能讓神冥石充滿血液且活起來的天賜神冥尊主,才能修煉此功!”
“若此神功一旦修煉成功,則笑傲江湖,天下無敵矣!”
星夜雙手謹而慎之的從大長老手中接過功法,頓時覺得自己身上壓力山大。但仍不忘按照五長老教授他的應對之法來回答:“好的,我一定努力修煉此功法,不負大長老及族人所託!”
“嗯……”大長老滿意的擼著下巴上雪白的鬍鬚,目色晶亮地望著星夜,透過星夜,他彷彿看到了血冥一族輝煌的未來。
星夜在族中的這些時日,便是日日夜夜修煉神冥功法,但凡只要一有閒暇,他便會想起那個曾被他當成食物而擄獲的第五。
一想起那日溫泉水池中看到的氤氳絕世如曠世水墨畫的女子,便心中頓感熱烈翻騰,焦灼如火。
每逢此刻,他都必須心驚膽戰的度過,只因在修煉功法之時,哪容得半點分心,而自己乍然間心緒如火如荼的起伏,當真是致命的危機。
可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每每會湧起一股連他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的莫名滋味,只是覺得對她著實難以忘懷,對她牽腸掛肚,日思夜想的想再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