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別鬧了,趙兄,你出手,先將雲中那孩子帶回來吧!”
老瞎子一陣無語,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枯瘦的身體周遭騰過一陣熱浪,袖袍鼓盪之間,衣衫頭髮盡幹。
他聽得周圍這群不著調的人一陣胡鬧,自己都被淋成了落湯雞,也沒有生氣,轉過身來,口中淡淡的說道。
人群中,走出一個頭發全白並且亂糟糟的老頭子,他的臉上全是褶皺,充滿了歲月滄桑,鼻頭顯得紅紅的,身體卻顯得十分硬朗。
他穿著一件已經漿洗得發白的藍色大褂,外面套著一件深灰色的圍兜,脖子上掛著一條軟皮尺,聽了老瞎子的話,也不作答,往水幕前靠近了幾步。
“老裁縫”
胖蓮花手中荷葉一抖,先是一愣,隨即眼中露出懷疑的光芒。
眾人都知道老瞎子和老裁縫是棲月北鎮之中最年長的兩人,他們兩人存活了多久的歲月無人知曉。
老瞎子擅長卜卦,先後出手過幾次,眾人都見識過,可是這老裁縫平日裡只知道飲酒裁衣,根本沒有見他出過手。
在這棲月鎮之中,他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製衣功夫,有句話說是天荒仙人穿造的衣服天衣無縫,老裁縫就有這樣的本事,經他製成的衣服,找不到一絲針線痕跡,宛如天成。
“況道兄的易術是越來越精湛了,這陰陽 水鏡,居然能照見止境人物的戰鬥場面!”
老裁縫開口,聲音滄桑無比,雖說是讚美之詞,但是語氣卻十分生硬,好似是捧場慣了,只是嘴上說說,心裡卻絲毫不在意。
“哎喲,你費什麼話,趕緊的!”
老瞎子聽完之後,神情先是一陣古怪,然後像是想到了什麼事情,有些氣急敗壞,沒好氣的衝著老裁縫吼道。
見得老瞎子有些激動的模樣,吊死鬼躲得遠遠的,在一旁偷笑,卻沒曾想,老瞎子的柺棍像是能變長,抬起來,狠狠給了他一柺棍。
“賤骨頭,活該!”
胖蓮花看著吊死鬼抱頭鼠竄的模樣,心中解氣的很,但是還是咬牙切齒的說道。
劉寡婦眯著眼,眉目含情,朱唇微啟,略帶曖昧的掃了聞如海一眼,還衝著她眨了眨眼睛,一副調皮的模樣。
她的這副模樣,惹得聞如海眼中含煞,怒目而視,身體之中狂暴的靈力再次掀起一波狂潮,虛空中刮過強盛澎湃的氣浪。
吊死鬼浮在空中,四肢朝下,怪叫道:“還說你們沒有姦情,看看你們倆的模樣,就是白日宣 淫!”
“咳咳!趙兄,需要我幫忙嗎?”
有一個拄著柺杖,極度蒼老的女人顫顫巍巍從虛空中走了出來,她的身體佝僂著,一步一步往前走,顯得非常吃力,身體搖搖晃晃,彷彿在下一刻就
會摔倒在地上。
畢遊崖臉色一緊,趕緊上前去攙扶住這個蒼老女人,嘴裡情不自禁的埋怨道:“婆婆,您怎麼又出來了,您這身體”
這老太婆微微一笑,整個臉都陷進褶子裡,慢慢說道:“有個小丫頭催的緊,整天纏著我,非讓我來救她的小情郎!”
她雖是這樣說著,但是言語裡滿是溺愛之情,眾人聞言都是一笑,都知道這老太婆口中的丫頭是誰,場上本來有些緊張的氣氛,頓時鬆緩了下來。
聞如海也是露出了會心的笑容,被吊死鬼困住之後,看著老瞎子恬淡的神情,她也明白,雲中不會有事,老瞎子有辦法救他們出來。
她也就不再著急,沒有讓吊死鬼解開纏在自己身上的死線,而是慢慢琢磨,嘗試著去突破這些死線的封鎖。
只不過,吊死鬼這生死線端得是詭異無比,死氣轉化為生氣,生氣轉化為死氣,兩者迴圈交替,竟然生出幾分陰陽變化,十分難纏。
就在眾人情緒稍緩之時,碎石街上方的天空,有古怪的風不停吹落,初始之時像是楊柳拂面,漸漸的,這些風像是變成了無形長鞭,持續抽落。
眾人驚訝,皆是向天上看去,發現原本萬里無雲的天空之中,有大片白雲自天盡頭洶湧而來,速度非常快,不多時,連太陽的光芒都被遮擋住幾分。
“怎麼回事?有人在施法嗎?外面的大戰,也能影響到碎石街?”
胖蓮花驚疑不定,臉上疑惑之色非常濃,她根本感受不到有人場上有人在施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