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長江大橋,就進入傳統意義上的南京主城區,這南京古稱金陵,自古便是帝王之地。
為什麼叫金陵?聽浩哥說是因為楚王受方士妄言蠱惑,為防止日後有人在此稱王,便在獅子山以東一帶農村埋下金制小人,以鎮“王氣”,稱金人陵寢為“金陵”。同時在石頭山上修築一座城邑,取名“金陵邑”,金陵得名即始於此。
歷史上南京既受益又罹禍於其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和氣度不凡的風水佳境,過去曾多次遭受兵燹之災,但亦屢屢從瓦礫荒煙中重整繁華。
朱偰先生在比較了長安、洛陽、金陵、燕京四大古都後,言“此四都之中,文學之昌盛,人物之俊彥,山川之靈秀,氣象之宏偉,以及與民族患難相共,休慼相關之密切,尤以金陵為最。”
中午,我們就到了一個叫金家圩的地方,這地方離看守所不遠,車停了,就看到一箇中年人笑著等在車外面。
門一開,我們剛下車,就看到他看著我說:“這是建軍吧,都長這麼大了!”我不認識他,但是他能說出我的名字,說明確實認識我,估計是我爸朋友,我也不知道怎麼稱呼,就笑著回了一句“叔叔好。”
然後他就突然往我後面走去,伸出雙手,滿臉驚喜地說道:“二爺,好久不見了,身體還好吧!”二爺爺笑著握住了他的手說道:“昌明,我們有十年沒見了吧!”
這個叫昌明的人就感概道:“是啊,二爺,時間過的真快啊,你看我這頭髮都少了很多,我看您老這身體還硬朗的很哪,看起來比我大不了幾歲了。”
二爺爺哈哈笑著,就轉頭對我們三個說:“這是你昌明叔叔,你們喊過了嗎?”我們齊聲喊道:“昌明叔好!”二爺爺一一又把我們介紹了一下,昌明叔也笑著說,好好好。
正寒暄著,從旅店裡又出來一個年輕人,說道:“爸,房間都安排好了,讓他們都進來吧。”
昌明叔就衝他喊:“你二爺爺在外面呢,快過來打個招呼!”這年輕人穿了一件皮夾克,留個寸頭,濃眉大眼,看起來很精神,聽他爸一說,他就快步走過來,對著二爺爺喊道:“二爺爺好。”
二爺爺笑著拉著這小夥子說:“這是予笑吧,你看都長成大小夥子了,這麼精神,有你老爸年輕時的風采。“那小夥就笑著,轉頭看到我們,伸出手來,自我介紹道:“你們好,我是劉予笑。”
我們都客氣的伸手握了握,自我介紹了一下,當我介紹自己的時候,他就用力握了握,說道:“我爸和我說起過你,建軍,歡迎來到南京。”我心裡有點詫異,沒想到這人也聽說過我,老爸卻從來沒和我提過他。
一陣寒暄後,我們都進了旅店,昌明叔熱情的把我們都帶著各自房間,東西剛放下,就說道:“二爺,飯店都定好了,走,我們先去吃飯。”
剛準備上車,劉予笑說,大家就不要開車了,坐我們的車,這時候我們才看到旁邊停著兩輛車,一輛大奔,還有一輛我都不認識啥牌子。
這時候就聽浩哥咂著舌頭說:“凱迪拉克弗雷特伍德,賓士W126,都是豪車啊!”昌明叔攙著二爺爺就上了那輛賓士,來福和三叔也跟了過去,劉予笑就拉著我們上了那輛凱迪拉克。
好車就是不一樣,真皮座椅,非常舒服,比我們的小麵包可好太多了。
車子還沒啟動,劉予笑放開了音樂,伴著李春波的小芳,車子緩緩啟動。“村裡有個姑娘叫小芳,長的好看又善良,一雙美麗的大眼睛,辮子粗又長!”聽著動聽的音樂,看著車外美麗的梧桐樹,我腦海中浮現起了丹丹的臉龐,如果真有小芳那麼美麗的姑娘,一定是像丹丹那樣的。
大概一個小時,車子緩緩停下,我們從車上走下來,一抬頭,就看到玄武飯店四個大字,很是氣派。
浩哥來到我身邊,低聲說:“這小子家裡不簡單啊,吃飯都來這種地方。”我看了看他,說道:“別人請客,你就管吃就行了。”說著邁步跟上。
包間裡,一個大圓桌,我們一行九個人,坐著剛剛好,房間角落裡還站著一個服務員,等我們落座後,昌明叔就吩咐道:“上菜!”不一會,菜就陸續端了上來,服務員一邊上菜一邊報菜名,有什麼松鼠魚、美人肝、鳳尾蝦、燉文武鴨什麼的。
又開了兩瓶茅臺,昌明叔給二爺爺斟酒,劉予笑就過來招呼我們,給我們倒酒。
一邊吃,二爺爺就和昌明叔聊起老爸的事來,“昌明,我們家老四現在什麼情況?”昌明叔放下筷子,看著二爺爺說:“德忠現在人沒什麼事,我已經安排人打過招呼了,在裡面不會受什麼罪!”
“那什麼時候能給放出來?”二爺爺接著問,這時候昌明叔看了看房間裡的服務員,就對她說:“這裡沒什麼事了,你先出去吧,有什麼需要我再喊你。”
看著服務員走了,昌明叔又接著說:“現在比較麻煩的是,德忠出事的地方,是個什麼文物保護單位,你也知道,這金陵城上下兩千年的歷史,這到處都是古蹟,誰能想到那個破房子是個文物啊!”
他又接著說:“就因為這個,現在上面有人盯著不放,還不好辦。”
二爺爺又說“那你知道老四在那個地方是幹嘛的嗎,怎麼跑去砸人家牆?”昌明叔就笑笑說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等見到德忠,我們再問問。”
二爺爺端起酒杯喝了杯酒,又問道:“什麼時候能去看老四?”“要等兩天,我正在安排,你們先住下來,有訊息我隨時帶你們過去。”
二爺爺聽昌明叔這麼一說,也不再言語,就繼續喝酒,吃了大概有一個鐘頭,席間,昌明叔又說起了很多和老爸的往事,說從部隊退伍後,都各忙各的,好久都見不了一面。不免又唏噓一番。
吃完飯,昌明叔有點喝多了,就要上車時,昌明叔一直拉著我,醉熏熏的說:“大侄子,你小時候我還經常去你們家呢,還抱過你呢。”
我有點苦笑不得,又不好推開,就這樣,本來我和浩哥他們應該坐劉予笑的車回去的,最後只能和二爺爺他們坐一起,三叔沒辦法只好坐浩哥那輛車,我就扶著昌明叔,和來福坐在後座,二爺爺坐副駕駛。
一路上,昌明叔就癱在我身上,一身酒氣,我也一點辦法沒有。
到車了旅館,浩哥他們都陸續下車了,二爺爺也下去了,可是這昌明叔醉的不省人事,一直到他兒子過來幫忙才把它扶開,浩哥他們就站在外面看著笑。
送走了昌明叔,我們也都回房休息,我還是和浩哥一間,這小子中午也和劉予笑喝了不少,進屋躺在床上和我說著說著話就沒動靜了。我酒量小,也就自己注意,沒怎麼喝。
看著浩哥也睡了,就開啟電視,去樓下要了開水,泡了杯茶,躺在床上看電視。喝了口茶,感覺嘴裡少了點東西,就在口袋裡翻煙,煙摸出來了,卻帶出了一張紙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