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鬧把車停在門口,把窗戶搖上,轉頭對我們說:“今晚我們就在車裡湊合一晚吧。”一晚上緊張西西的,我也早困了,眼睛一閉就去見了周公。
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就聽見車窗戶被拍的“啪啪“直響。
睜開眼一看,大鬧已經把窗戶搖開,一個滿臉鬍子的大漢站在外面,喝道:“你們怎麼把車停在我門口,趕緊開走!”
大鬧開啟門,下了車,堆出笑容,遞了根菸過去,說:“老闆,我們是有生意找你。”
那大漢一聽說是來做生意的,就接過煙問道:“做什麼生意啊,我說這一大早怎麼有個車堵我門口呢。”
大鬧湊過去把火點上說:“我要定做一個籠子,用鋼筋焊上。”
這個叫狗黑的漢子也是個爽快人,談好價格,立馬開工,快中午的時候,一個門帶著機關的鐵籠子就焊好了,大鬧上去試了試,這門是從上面抽拉的,如果用個繩子給拴起來,有什麼動物鑽進去,一鬆繩子,門就會落下去,動物就跑不出來,門做的很靈活,大鬧很滿意,付了錢,帶上籠子我們開車離去。
本以為我們是回老房子那裡,沒想到大鬧卻開著車往農田方向開去,一邊開著車大鬧不時往外面看,不知道在找什麼東西,開了一會,就看到幾個農村小孩在馬路邊玩耍。
大鬧把車停下,走到小孩身邊說了些什麼,然後掏出十塊錢,塞給其中一個年紀大點的孩子,就看那些小孩就一起往田邊跑去。
我們也下了車,來到大鬧身邊,問他要幹什麼,他抽著煙說:“一會我們就會知道的。”說著也往那群孩子走去,沒多大一會,就聽一個孩子喊道,“找到了。”我們走近一看,原來找到了一個洞。
那群孩子其中兩個守住這個洞,另外幾個孩子又繼續低著頭在地裡找了起來,一會有喊了起來,我跑過去一看,又是一個洞口,那大一點孩子找來一堆乾草,蓋在這個洞口,開始點起火來,等火燒起來以後,又弄來點青草蓋在上面,火一下子就被壓了下去。
火堆冒起了濃煙,兩個孩子就趴在那往洞裡不停地吹煙,吹了沒多久,就聽見不遠處另幾個孩子歡呼跳躍起來,我過去一看,只見一個兩個孩子手裡個拿了個瓶子,瓶子裡各有兩隻老鼠,我這才明白,大鬧這是來弄點餌,準備釣這個貓王了。
大鬧從孩子手裡接過瓶子,和他們說:“錢歸你們了,去買好吃的吧。”一群孩子就歡呼跳躍著跑開了。
站在那裡看著這群孩子的身影逐漸遠去,我不禁想起自己的童年,那時候也像這般簡單快樂,但是隨著年齡一天天長大,簡單的快樂卻變的越來越奢侈,煩惱卻越來越多。
想起老爸還在看守所裡,我的心情又變的沉重起來,大鬧和浩哥好像也回憶起了什麼,我們就這樣站在田裡,吹著帶著麥田氣息的風,享受著難得的愜意,眼看太陽西下,大鬧拿起瓶子說:“走吧,今晚將有一場惡戰!”
回到老屋,本來我們把籠子還放在了老屋山牆下,但是大鬧看了看,思考了一下,說:“我看我們要給這籠子挪個地方。”說著用手指了指蘆葦叢。
我一想也是,這黑貓這麼警覺,之前在這邊吃過一次虧,肯定異常警覺。也許幾天都不會到這邊來。
換到蘆葦叢裡,這籠子也比較好隱藏。
說幹就幹,我們兩個讓浩哥在車上休息,就再次搬起籠子往蘆葦叢走去。
大鬧到了跟前,看了下週圍環境,把籠子放在了靠近老井的位置,找來幾根鐵絲把抓來的田鼠,都給拴在籠子裡。
又把門提起來,用繩子拴好,找個根樹枝撐起來,繩子沿著地下一路捋好,一直捋到我們準備蹲點的地方,然後又弄了點幹蘆葦葉子把籠子和繩子偽裝了一下,就回到車上等著。
本以為有老鼠在,我們有變換了陷阱的地點,這老貓能很快出現,但是我們低估了這老貓的警惕心,我們等了一夜,啥動靜都沒有,連個貓毛也沒有看到。
就這樣等了兩天,我和浩哥都有點吃不消了。
第三天,我喪氣地對大鬧說:“不行就回去把,再想想別的辦法。”
大鬧卻很堅定,讓們再堅持一下,趁著天亮又去檢查了陷阱,看看幾隻老鼠死了沒,回來和我們說,“老鼠還沒死,不過也撐不長了”。
就這樣,這一天又過去了,本來我們都在外面等著,沒想到這老天爺都不幫我們,傍晚的時候竟然下起了雨。
我一看這雨越下越大,就對浩哥說:“我們先到車上等著吧,看這情況,今晚這貓也不會出現了。”
大鬧面無表情地看著我們說:“你倆先回去,我在外面再等會。”
看著他堅定的眼神,我也不好再說什麼,和浩哥一溜小跑,回到車上。
剛到車裡,這雨點就噼裡啪啦的砸在車窗上,我和浩哥都有點不好意思,心裡有點過意不去,拉開車窗喊大鬧也回來,但是雨下的很大,又起了風,喊了兩聲,大鬧也沒有反應,也不知道聽見沒有。
我知道大鬧的性格,他認定的事情,十頭牛也拉不回來,心想算了,把窗戶關上,和浩哥在裡面搓搓手,跺跺腳,暖著身子。
又過了一個鐘頭,這雨下的越來越大,一點沒有停的意思,不時還響起幾聲悶雷。
就在我和浩哥替大鬧擔心的時候,外面夜空中忽然劃過一道閃電,照的黑夜如白晝。緊接著一聲炸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