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凌晨,我再次從噩夢中驚醒。重生後我從噩夢驚醒的次數越來越多。
在夢中阿媽和哥嫂為了保護我,全部死於喪屍之口。
為什麼?難道重來一世,也無法改變結局嗎?
我頭疼欲裂的想著上一世煉獄般的場景,把阿媽推出去引開喪屍後,所有村民們瑟瑟發抖的擠在村委會的中央,恐懼充斥在所有人心間。
第二天,有年紀小的孩子不明局面哭鬧著回家,哭聲引起了周邊的喪屍圍了過來。
喪屍嘶吼著不斷拍打抓撓村委會大門,在鐵門上留下一個個血手印,一個村民在恐懼之下甚至捂死了自己的孩子。
又過了兩天,村民滴水未進,村民也在飢餓和恐懼中喪屍理智。
有人提議再推出一個人去引開喪屍,可這個提議很快被否決了。喪屍搜尋了村裡落單的村民,一夜過後,村裡的喪屍劇增。
此時所有喪屍圍在村委會門外,哪怕一人去引開喪屍,也是於事無補。
村長聯絡了市政府,希望能得到政府的救援,然而希望落了空。
城市淪陷的速度比農村更快,透過各種交通樞紐,喪屍很快佈滿了城市的各個角落。 政府自顧不暇,更無法分散精力支援。
在冰涼的月光下,四面八方的窸窣腳步聲清晰可聞,喪屍飢餓的低嚎讓所有人精神緊繃,這一切都在告訴人們:末日來了。
所有人瑟瑟發抖的擠作一團,期待這是一場噩夢,期待天亮後這一切散去。漫長的數小時過去,太陽終於從東邊升起。然而眾人的期待落了空,門外依然遊蕩著不少喪屍。
飢餓,恐懼蠶食了所有人的理智。
第三天,有人受不了餓,跟村長提出要回家,哪怕跟喪屍同歸於盡,也比生生餓死在村委會好。
所有人分為了兩派,一派以村長趙明芝為首希望大家待在村委會等待救援;一派是村裡的二流子楊文凱為首,楊文凱今年二十八,常年混在楊家溝成了二流子,大半夜被叫到村委會已經夠惱火了,恐懼散去他現在只想制服喪屍回到自己家。
奈何村長堵在了門口,說是為了村民的安全,說什麼也不能讓他們開啟門,礙於村長的面子,所有人還是在村委會再呆了一天。
第五天早晨,銳澤明趁著夜色帶著村裡幾個身強力壯的青年偷偷開啟了村委會的大門。
夜晚中的喪屍更為靈敏,餓了幾天喪屍聽到了聲響,立馬圍堵了過來。
有個青年被喪屍嚇愣在了原地,黑暗中的喪屍猶如兇猛的惡獸,直接一把掐著他的咽喉,咔嚓一聲擰斷了他的脖頸。楊文凱自然也沒有回頭救他,幾個青年跟著楊文凱回到了楊文凱的家。
幾個青年吃飽喝足後,拿上武器回到了村委會,畢竟那還有自己的家人。
然而當他們返回村委會的時候,村委會已經變成了人間煉獄。
只因有人看到他們成功出逃後,忍飢挨餓的村民也回到自己的家,於是便趁眾人不注意開啟了村委會的大門,而此時守在門外的喪屍直接衝了進來。
在毫無武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喪屍衝進了村委會。老弱婦孺在喪屍強大的行動力下,根本無法阻擋。
為了生存,有人把最親的人推向喪屍。
上一世我也是被人推了出去,想著上輩子蝕骨的疼痛,眼前有浮現出喪屍屠村煉獄的場面,我打了一身寒顫。
醒來後再難以入睡,恐懼如同散不開的濃霧緊緊裹著我。這一世雖然已經做了充足的準備,但我們不得不做出最壞的打算。
醒來後我和哥哥到了一個地下市場,買了一些防身電棍、辣椒水和迷霧彈。如果條件允許的話,我甚至想購買槍支彈藥,但現在道德秩序還未崩壞,也容許不得我做出違法犯紀的事。
或許是看我情緒低落,哥哥撫摸著我的頭安慰我:“只要我們一家人在一起,我們什麼都不害怕。”
第六天,沿海城市已經向內地開始論箱,新聞上已經開始播報喪屍新聞,所有的社交媒體陷入了癱瘓。
村長也得了上頭的命令在關口設了關卡,不許其他人再進入村子。看著一切都如同上一世發展,我心中的恐懼感愈演愈烈。
楊家溝彷彿個吃人的村子,無處可逃。
我們一家人只要待在村裡,勢必引起村裡人的注意。
最後哥哥想了一個辦法,在中午時提著大包小包領著一家人從關卡透過。
村長下令不許外面的人進來,可沒說不許村裡的人出去。哥哥給駐守的人塞了兩包軟中華,在得知我們一家是去走嫂子孃家後,就爽快利落的放我們出了村。這一路上我們和遇到的村民都打了招呼,所有人都知道我們一家是去了婆家。
然而我們一家人並沒有走遠,我們只是在後山待到黑夜,便趁著夜色繞開了關卡,偷偷回到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