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凌晨推劍出鞘寸餘,更大範圍的方圓三千里之內,悉數山崩地裂,塵土遮天,一切流水,皆被細密劍意攪碎,再無半點水運可言,無窮無盡的碎水與灰塵攪合在一起,三千里山河版圖之內,就像下了一場急促降世的暴雨。
雨幕中劍意縱橫交錯,大地之上溝壑密佈,再無一座山峰、一條溪澗、一株草木,皆在瞬間化作齏粉。
朱討揮動長劍,劃出一圈圈弧線,驅散四周洶湧而至的劍意。
這個叼毛的凌晨,幸虧不是神品境劍修了!
大陣開始旋轉,懸停在黑白兩條游魚之上,管哲明,倒是無需施展術法,自有一座陣法幫忙磨損那份劍意,大陣與劍意撞擊在一起,竟是激盪起一陣陣琉璃色的光陰漣漪。
任玉眯眼端詳那份劍意的流散軌跡,片刻後搖搖頭,找不出半點劍道瑕疵。
刀與劍,劍修最大的依仗,本是一劍破萬法的極致殺力,管你什麼修道之人,什麼神通萬千,只管一劍破之。
但是劍修,很難兼顧個人卓絕殺力和戰場大範圍殺傷。
而刀不同,他走的乃是霸道,其刀氣可縱橫四海,在戰場之上僅次於雷法的存在。
世間美事難以兩全其美。
天生就適宜戰場的劍修和本命飛劍,往往不擅長相互問劍之間的廝殺,而一位劍修在山巔戰場上,即便劍氣極多,劍意極重,可是事有利弊,好處是不懼包圍,弊端就是一著不慎,就會被對敵的山巔修士抓住破綻,以大道推演之術,尋出某個大道缺漏。
而他卻是一個很大的例外!
白衣女子笑了笑,她繼續搖晃手中那柄拂塵,一次次打散方圓數里之內的劍意餘韻,稍稍往外邊驅逐,確實麻煩,方圓千里之內,處處是悄然流轉的沛然劍意,己方的攻伐法寶,術法神通,縮地山河和某些遁術,施展起來,都會很麻煩,而且愈發容易露出蛛絲馬跡。
可即便如此,依舊暫時沒有誰願意當那出頭鳥,率先施展類似那種搬山倒海、更換小天地的大神通,將這份劍意轉移到別地。
不曾想有一人的劍意傾滿天地間,竟然都能按百斤算。
真是半點道理都不講了。
夏彎彎淡淡道:“打贏或是擊退凌晨,跟留住或是斬殺凌晨,是截然不同的兩回事,他有兩件事,最讓山巔修士忌憚,一件是不怕圍殺,擅長單挑一群。再就是,至今為止,還沒有人知道他的那把本命飛劍,到底有何神通。”
明煾看著眼前的一戰笑道:“大陣之內封鎖天地之力,耗也能耗死他,沒了天地之力的加持哪裡他是世間第一人也不行!”
此時又有兩道身影出現在上空大喊道
“凌晨,一直不知你的飛劍有何神通,不如展示展示?”
凌晨聞言頓時大笑,“有本事自己來取!”
劍意噴薄而出,藍色劍意在他身旁顯得如此耀眼。
“此言差矣,我乃是來湊熱鬧的,此戰我不會幫助任何一個人,你們要打便打!”
上空中白衣男子緩緩落下,尋一處空地便把珍藏已久的酒罈搬了出來大嗨道:“凌晨此戰若你能勝便飲了這壺陳年佳釀,可好?”
凌晨聞言大笑道:“且等我!”
白衣男子笑道:“一直不曾親眼見識過凌晨的那把本命飛劍,當年我與人合夥灌醉凌晨,始終也沒能套出飛劍的名字,這傢伙每次喝完酒,只要酒桌上有女子,他便不倒,次次都不吐不倒,還能與女子說些掏心窩的言語,也留下了一句名言“美女不倒他不倒”,美其名曰酒後吐真言。”
紅髮男子點點頭,雙臂環胸,冷笑道:“就是奔著他那把本命飛劍來的,不然我才懶得趕過來湊熱鬧。”
好奇問道:“當年我問過凌晨,能否打得過東遊,凌晨只嬉皮笑臉說打不過,怎麼可能打得過東遊老兒!”
白衣男子猶豫了一下,說道:“除了那幾人,恐怕沒有人知道凌晨的劍道到底有多高。”
“凌晨,與那幾人,若非他的現世恐怕這次圍殺的就不是他了,世人皆為這所謂的橫古之亂產生重大的興趣,卻不知橫古之亂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