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闆,久等了,來,您掌眼。”胡掌櫃從二樓下來手裡抱著一個青花瓶,像抱孫子似的寶貝著。
“胡老頭!我記得你可是吃瓷器的,什麼時候改了門頭了?”張小強好奇道。
“吃瓷器?”艾琳憋著笑。
“這是古玩的行話,意思就是專賣瓷器古玩的。”張天成見過世面,解釋道。
“張老闆,您是笑話我了,我哪敢在您面前耍斧頭?”胡掌櫃笑道。
“那你這畫那撿的?”張小強問道。
“您說的這個啊,哎!甭提了,打眼了。”胡掌櫃嘆氣道。
“奧?給我瞧瞧,你也說道說道。”張小強倒是來了興趣。
胡掌櫃放下花瓶,取了那畫在張小強面前攤開。
“前幾日,有個落魄的窮小子到了我這裡來,說是要變賣了傳家寶。我看模樣面生,沒見過,估摸著也就是別處鏟地皮的。便問他出手什麼物件?他二話不說,給了我這幅畫。我雖是吃瓷器的,但字畫也看得清一些,當下進屋細看,乖乖,不得了,這可是寶貝啊。從畫紙到筆法再到印章,那可是沒一件糊弄人的。”胡掌櫃見張小強看的仔細,便坐下詳說。
“我摸清了門道,就問那小子怎麼開口,哪知他一開口就是天價。我就想糊弄他吧,說這畫是新仿的,不值錢。誰料這小子也是個行家,說這物件不是新仿,也不是舊仿,貨真價實的玩物。”胡掌櫃一臉苦相。
“後來怎麼說成的?”張小強放下畫問道。
“後來本想請幾位德高望重的掌眼,再定價,可這小子不幹,說著急用錢,當下不收就走下家,我一時著急,盤算著利潤也算豐厚,當下拍板,就拿了。”胡掌櫃搖頭說道。
“然後呢。”張小強笑嘻嘻的問。
“哎喲,您可別笑話我了,我就是一個拉縴的,您也知道我老實本分,都是守著規矩,成三破二,本來指望著拿這物件壓堂,就在幾位前輩跟前得瑟擺弄了一回,幾位前輩看了之後,一致都說我砸漿了,當下差點氣死我這條老命啊。一氣之下想燒了這玩意,但不知怎的,就是燒不著。本來覺得邪性,但也沒出什麼亂子,索性就擺在這裡充數了。”胡掌櫃說起這畫可真是差點就哭了。
“啊!你說你好歹也是走了老江湖的人了,怎麼就打眼了呢?”張小強故作嘆息。
“張老闆,我可是頭一次吃虧啊,當時可真沒看清,再加上那小子繃價,把我給誤了,哎!”胡掌櫃無奈道。
“得了!咱倆也算是老交情了,你這人我是信得過的,這幾年你也沒給我少張羅,裡裡外外我怎麼著都把你當做自己人了。這次就當吃了虧,張個記性。這樣吧,這畫我拿了,你那瓶子我也不看了,一腳踢給我。”張小強大氣的說道。
“這!張老闆,我可不敢糊弄您,這瓶子是好貨不假,可這畫?”胡掌櫃迷糊了,這張小強唱的是哪一齣?
“胡老頭!你這就見外了吧,你就開個價,我不還你,我是見不得你這樣的老實人吃虧,以後還得靠你幫我多張羅幾件好物件呢,我可不算虧。”張小強故作生氣道。
“那這樣吧,這瓶子我叫阿貴給您封好,這畫您就出個零頭,不算賣,送您了。”胡掌櫃頓時開心道。
“成!下次我請你吃酒,這邊還有幾位朋友等著我辦事,就不留了。”張小強起身道。
“行,您慢走,阿貴!給張老闆收拾東西,送客!”胡掌櫃喜笑顏開。
等出了店鋪,上了車之後,張小強突然“啊哈!”一聲怪叫,嚇了幾人一跳。
“你出什麼么蛾子,精分啊你?”艾琳沒好氣道。
“小娘皮!你張大爺這次發大了!哈哈”張小強興高采烈直拍手。
“我倒是沒見過黃鼠狼不吃雞的,說說吧。”林正風笑眯眯的看著張小強。
“還是風哥懂我啊,這畫,可真的寶貝中的寶貝,那老小子走眼了。”張小強笑道。
“寶貝?”幾人都是疑惑,這都沒人要的玩意,怎麼就寶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