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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和宮。
“掌教真人,這外門進入藏殿都有時限的,為何單單對這青城秀緣例外?”一名老道問道,卻是那之前鎮守藏殿的老道之一。
“毋須多問,我自由道理,隨他去吧,況且,這不是我的意思。”赤寧子搖頭說道。
“不是掌門法令?那是?”那老道驚訝道。
“是真君法旨,我等不敢多問。”赤寧子抬眼說道。
“真君他老人家……”那老道也是驚駭,這秀緣居然能驚動武當泰山北斗,且藏殿典籍不限時辰,予取予奪,至今未曾見過有哪個外門弟子能有此殊榮。
“是,弟子這便回去了。”老道躬身退下。
“金麟非是池中物,一遇風雲變化龍。這秀緣備受真君親睞,且是非常人物,日後,我道門之中,怕是要出一位了不得的人物了!”赤寧子輕嘆一聲,隨後閉目修行。
山中無甲子,寒歲不知年。
七日時間更是如白駒過隙,彈指一揮間。
秀緣坐在隱仙岩藏殿之中第二層,低頭沉思著不解之處。
第一層的書架依然規整如初,並非是秀緣沒有翻讀,而是盡數閱讀,隨後重新歸放在書架之上。
“小友倒是心若無塵啊,我每日都來看你,行至你身後,你都不曾看老頭我一眼,可是讀成了書痴不成?”一道笑聲自秀緣身後傳來,驚醒了沉浸在典籍之中的秀緣。
秀緣立馬起身,打量著眼前之人。
鳳目疏眉,臉色紅潤,明明是七十許開外的老道士,卻是滿頭青絲,也不束髮,一身灰白道袍滿是補丁。
老者負手於身後,泰然而立,倒是有股出塵之概。
“不知道前輩有何吩咐?”
秀緣看不透眼前之人,意思靈力波動都沒有感覺到,卻有他師尊寧封真君一般的氣勢與威壓。
“這都過了七日了,你是準備在這武當山常住下去不成?若是如此,你便向那武當的一群榆木疙瘩要了一身道袍,打坐唱經去。這藏殿的典籍,豈是十天半月就能讀透的?”老者一吹鬍子,看著秀緣。
“不知前輩如何尊稱?在下青城山秀緣,並非是武當弟子,來此處是……”秀緣說道。
“囉嗦的緊,我自己都忘了名字,如何能告訴你?我管你是哪裡的弟子少爺,你這七日枯坐,不吃不喝的,難不成能修成神仙?”老者不耐煩的打斷秀緣。
“我輩修士已然辟穀,紫府已成,可吸納天地靈力,少許時日,也是餓不死的。”秀緣錯愕的說道。
“我問你,這舌頭生來是作什麼的?”老者大怒。
“自然是用來說話的。”秀緣答道。
“榆木疙瘩,除了說話呢?”老者瞪眼又問。
“吃水進食啊。”秀緣回答。
“這不就對了,既然是用來品味人間珍饈,那還辟谷個屁啊!修成了石頭就是神仙了?”老者怒道。
“這與我在此地有何關係?”秀緣不解。
“哎呀,怎的如此囉嗦?這裡的書有什麼好看的?都是些自詡能人的吹牛術士,難道你的師尊沒有教過你,讀萬卷不如行萬里的麼?”老者指著秀緣鼻子大罵。
“這,師尊倒是告誡過,前人之書,於我已不可得,需我修自己的道。”秀緣老實回答,不知怎的,他就是不敢在這老頭面前造次,十分恭謹。
“這不就得了,還看個屁,拿一堆廢紙爛木當作寶貝。走!帶你去一處好地方!”老頭不由分說,抓起秀緣的手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