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奴婢所知,奪魂術只有施術者可解……”阿鳶又道,“還有,如果被控制的人精神強大,自行衝破禁錮,也可以脫離控制。”
明若雖然不是施術者,無法解除這奪魂術。卻可以用玄醫秘法,增強施公子的意志力。鬼門十三針打通心經,心主神志,心亂則神志不清,選督脈安神定志。
明若從‘袖袋’裡取出醫藥包,取出銀針消毒。之後來到施公子身前,拿起一根銀針刺入鬼宮,次針落在鬼信,之後是鬼壘、鬼心……
一連落下七枚銀針,施公子終於安靜下來,不再掙扎。之後,他臉上的表情越來越痛苦,漸漸變得猙獰恐怖……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角滾落下來,朱夫人想上前為他擦汗,被明若阻止了。
“明大夫,我弟弟他……”朱夫人看到施公子如此痛苦,絞著手中的帕子。
“他正在與腦中的‘禁錮’抗衡,如果輸了,或許會一直癲狂下去。”施公子性格堅韌,明若對他倒是有信心的,“你可以說些激勵他的話,或許有用。”
朱夫人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所謂家醜不可外揚,那些關於父親寵妾滅妻的事情,她是不能說的。最後只語氣沉沉地說:“阿城,你若是一直瘋瘋癲癲的,母親以後可怎麼活。”
施公子的身體抖動了一下,扭曲的表情漸漸舒緩下來,最終茫然的眼眸有了情緒。
明若取走塞著他嘴的布巾,施公子有氣無力都喚了聲:“姐。”
“阿誠。”弟弟終於能認清人了,朱夫人淚如雨下。
明若對這詭異的‘奪魂術’很好奇:“施公子可還記得今早到剛才這段時間裡,發生了什麼?”
施鍾誠努力回想,什麼都記不起來,只無力地搖搖頭。
“那……你昨日見到的最後一個人是誰?或者,最清晰記憶是什麼?”
想起今早的事情,施鍾誠大腦裡一片空白。但是,關於昨日見的最後一個人,他似乎是知道的。
但關於那個人的事情,卻讓他如同置身於迷霧之中——明明知道撥開迷霧就能看到後面的人,卻怎麼都無法看清。
施鍾誠想讓自己的頭腦更清醒一些,抬手在自己腦袋上捶了兩下。
“想不起來就算了,不必勉強。”明若阻止施公子繼續想下去。
“我只記得,眼前有一隻孔雀,嘴裡銜的琉璃珠子,一直晃啊晃的……”施鍾誠只要想起那晃動的珠子,就有一種頭暈目眩的感覺。
孔雀和琉璃珠子的組合,明若靈光一閃:“你說的是——孔雀樣式的步搖吧?”
原本在施鍾誠腦海裡宛如實物的孔雀,在明若說出‘步搖’二字時,彷彿瞬間被打回原形,具象化為一根步搖。腦海裡的迷霧似乎也散了些,“我最後見過人,應該是個女子,她頭上戴了一支孔雀藍琉璃步搖……但是,她的臉是什麼樣子,我一點都記不起了。”
“不記得也沒什麼關係,只是施公子要小心些,不要再著了道才好。”這施公子的臉色不是很好,明若寫了個安神的方子給他,“這藥一天一劑,連吃三日即可。”
“多謝明大夫。”
施公子和朱夫人帶著抓好的藥離開,明若將用過的銀針消了毒,收回醫藥包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