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一村是靠近風新森林的一處小山村,她在東部大陸的最西邊,是一個破敗的小山村,只有幾間破舊的土屋,土屋中間一條泥濘小路通往官道,那官道筆直通往天宇城,途徑鷹盤城,星墜城兩城。
此刻幾個年老的婦人坐在小路邊的土屋下,神情呆滯,雙目無神,其中一個婦人手裡抱著個嬰兒,那嬰兒瘦瘦小小,面板皺巴巴的,看起來跟剛出生的小貓差不多,抱著她的婦人低著頭看著他,一動不動,那嬰兒也一動不動,不知道是活著還是死了。
她們的目光死寂,似乎對一切都不感興趣,一切對她們來說也似乎毫無意義,她們的樣子也毫無生趣。
山村很安靜,有時有幾聲鳥鳴 。
忽然,樹頂的幾隻小鳥像是被什麼驚到了,撲閃著翅膀飛起。
這時,其中有一個婦人的眼睛盯著不遠處,出現恐懼的神色,接著另一個也是,而那抱著嬰兒的婦人則把那嬰兒抱得緊了些。
原來從小路旁的樹林裡出現了三個人。
一個是長得很秀氣的小夥子,這小夥子面板白皙,眼神清亮,怎麼看都像個女孩。
另外兩個長得五大三粗。一個是個光頭,一個披散著頭髮。
這三個人顯然是趕了很長時間的路,都是一副風塵僕僕的樣子,身上衣服滿是灰塵,那秀氣的小夥子肩頭的衣服都破了一大塊兒,露出裡面白皙的面板,那些老婦人心想,怎地一個男孩子身上的面板這麼白,比女人的都白。
但令他們恐懼的當然不是這秀氣的小夥子的長相,而是這小夥子正在做的事,這麼秀氣的小夥子竟做這樣的事。
只見他手裡拿著跟粗大的鐵鏈,而另外一端竟拴在那披散頭髮的小夥子手上,這小夥子一扯鐵鏈,那批頭髮的小夥子才前進一步。
這披頭髮的小夥子更讓人恐懼,他兩個眼圈烏黑,兩個鼻孔長滿了鼻毛,而他的牙齒,他竟長有兩顆獠牙,他神情奇特,有時傻笑,有時嘶啞咧嘴,那光頭的小夥子則一臉愁苦的看著他。
這時披頭髮的小夥子忽然張開嘴,那三個婦人便嚇得尖叫,扭過身子不敢看他。
那秀氣的小夥子便是女扮男裝的江琉,披頭髮的是李順,光頭的是方清。江琉為了帶中了惡魔靈草毒的李順去天宇城的後山去找清心靈草,已是在風新森林趕了三週的路。
這時,他們終是走出了風新森林,來到了東部大陸最西邊的一個小村莊,就是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比一村。
江琉見李順嚇唬那薩個婦人,將那鐵鏈一扯,說道:“李順,你再鬧我揍你的啊!”
光頭方清一巴掌扇在李順的後腦,說道:“個斑斑,誰叫你嚇人的!”
李順臉上又出現乖巧的神情,江琉嘆了口氣,喃喃道:“李順啊,這可怎麼辦,你中毒越來越深了,不知到時還救不救得了你!”
江琉心中焦急。李順的情況一天差過一天,開始的時候他還有一點意識,似乎還認識他們,但時間拖得越久,他就變得越傻。
他時不時就會發狂。
發起狂來跟野獸一樣,到處撕咬,到處抓人,方清就曾被他抓破面板,還有一次差點被他咬破喉嚨。
發起狂來力氣也變得巨大,有一次,他一口咬在一棵大樹上,手指甲抓進樹皮,那樹竟生生被他扭斷。
發狂的時間間隔也越來越小,之前是五天發一次狂,現在已變成三天,江琉不知道發狂的時間會不會越來越短。
她不知事情為何變成這樣,她本是來幫薩若尋找楊嘯天的,可沒追著楊嘯天,卻讓李順出了事。
她這些天來深深的自責,若是救不了李順,那怎麼對得起他的父親,怎麼對得起江村那位善良的村民。
江琉他們已差不多三天沒睡,沒日沒夜的趕路,江琉她倒是支援得住,她畢竟是修煉之人,可方清卻早已累得不行。
所以江琉決定在這比一村裡借宿一晚。
江琉來到那抱著孩子的婦人面前,說道:“阿姨,你村裡人為什麼這麼少,都出去打獵了嗎,現在都傍晚了,也該回來了呀!”
那婦人縮著脖子不敢看她,把孩子抱得更緊了。
江琉知道像這樣的小山村一般都是不會修煉之人,這婦人估計是被李順的樣子嚇到了,便道:“阿姨,你不用害怕,我這兄弟只不過是生病了,他會發狂,所以我才把他捆了起來,阿姨”
那婦人似乎更怕了,抱著孩子便逃走了。
江琉想去找另外兩個婦人問問,但她們也像見鬼似的逃走了。
江琉神色愕然,對方清道:“方清,我長得很嚇人嗎?為什麼我一問她們,她們就逃了!”
方清道:“個斑斑,這下咋辦?我可是真困啊!”
江琉道:“你來拉著李順,我去找其他人家問問!”鏈條鈴鈴作響,方清接了過去,他有些害怕,說道:“他不會再發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