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若看到這年輕人約莫二十來歲,臉色灰敗,臉頰深陷,雖看起來病懨懨的,但仍掩蓋不了其英俊,他身上一件毛皮大衣,衣服一個大毛領,他頭髮黑色中帶了些紫色,額上畫有一個奇怪的符號,脖子中那顆藍寶石最起碼有鴿子蛋那麼大。
薩若心道:“看來這就是那什麼少主了。”
果見三位長老,還有察立果一下跪在地上,說道:“主人,你怎麼出來了!”
那年輕人揮了揮手,說道:“咳,咳,你們,你們都起來吧,不是說了不要這些虛禮嗎?”他說一句話就咳幾下,咳著就咳出一口血來。
那察去指連忙爬起來,拿了一個純白的手帕跟他擦去嘴角的血液,一邊擦一邊道:“少主,你不可出來的,走,走,我們快進去吧。”說著就把他往屋內扶,對這位少主可比對他兒子好得多了。
其他人跟隨在後,察去指道:“走,薩若兄弟,主人同意你跟我一起進去了。”
屋子內點著一盞油封,打掃得很乾淨,簡直是一塵不染,陳設卻很是簡陋,只一張羽毛床,三四把柴凳,一張矮小的木桌。
察去指將那年輕人扶到床上坐下,將一床羽毛被都蓋在他腿上,說道:“主人,你有什麼叫我們一聲就好了,何必親自跑出來,若是傷勢再加重了可如何是好。”
薩若心想這年輕人原來是受了傷。
那年輕人叫薩若在他對面一張椅子上坐下,讓三位長老也坐下,對察立果道:“察立果兄弟,麻煩你站著了。”察立果連忙道:“不敢,不敢!”
那年輕人對薩若道:“這位,咳,我聽他們說你是叫薩若是吧?”
薩若看這年輕人待人禮貌周到,印象不由大好,微微躬身,說道:“沒錯,我就叫薩若。”
年輕人道:“我叫籍方,剛剛我這三位長輩對你實在無禮,我在這裡跟你道歉了。”
薩若心道:“剛剛你怎不出來阻止,現在倒在這裡搞這個。”不過別人以禮相待,他也不好發作,便道:“沒事,沒事,我們只是誤會而已。”
籍方欠身道:“我因受傷太重,在養傷,所以之前睡著了,你們何時來到這裡,因何打起來我實在不知,察立果你將前因後果講給我聽一下。”
察立果便將他們如何來到這裡,三位長老如何不讓他見少主,如何打起來等情由一一說了。
聽完後籍方氣得一拍床板,說道:“你們簡直太不講禮了,怎可對客人這麼無禮……”氣得又吐出一口血來,繼續道:“兩位風叔叔,我知道你們愛護我,可你們也不能不分青紅皂白啊,察叔叔,立果再怎麼說也是你兒子,你怎可動不動就要取他性命!”
三位長老一見主人發難,嚇得都從凳子上滑下,跪到地上,那風蝕眼說道:“主人,是我們不對,你千萬不要生氣,以免牽動傷勢,你想怎麼罰我們都可以,可千萬不要傷了自己的身子。”
籍方擦去臉上血跡,嘆了口氣,說道:“我又怎好罰你們,你們說什麼也只是為了保護我。”
他掙扎著從床上站起來,查薩若重重的一揖,說道:“我沒想到他們這麼過分,實在是慚愧,我在這裡代他們給你賠禮了。”
這一下搞得薩若有些不知所措,覓靈鳥在他肩上道:“主人,這個人很好的樣子。”
薩若連忙站起,也深深一揖,說道:“既是一場誤會,反正我也未受傷,還請,請你不要過多自責,也不要再怪他們了,保重身體要緊。”
籍方道:“三位叔叔,你們還不快謝謝薩若兄弟寬宏大量!”三人又趕忙給薩若磕頭,薩若急得趕緊把他們扶起,同時心道:“這籍方看來不簡單,竟讓他們三位這麼古怪的人都服服帖帖。”
察去指一起身便趕忙去將籍方扶到床上坐下,同時替他蓋好被子。
籍方道:“薩若兄弟,我剛剛醒來時似乎聽察立果說你似乎要找我打聽什麼訊息?”
薩若也不知他到底什麼時候醒來的,也不知他聽了覓靈鳥的事沒有,若是聽到了,他不說覓靈鳥的事,反而先問他需要什麼訊息,看來這人應該還不錯。
薩若將那陣法殘片拿出來,那上面的花紋破了一點,也不知這籍方到底認不認得出,他急於找到童林的訊息,將殘片遞了過去。
籍方將那殘片拿在手裡,藉著油燈昏黃的燈光看了一眼,臉色頓時變了,將那殘片往手裡捏緊,目中發出精光,說道:“你,你在哪找到這殘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