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有時很無常,你本打算做這件事,但忽然又有另一件事來影響你,你就又得去做另一件事。
江琉就是這樣,她在山頂修煉到天明,本已打算啟程趕往天宇城後山的,但眼前的一切又讓她不得不停下,不得不去一探究竟。只見面前一個山谷裡不斷有成群結隊的人進進出出,進去的人都推著一輛空的手推車,而出來的人手推車裡則裝著一車黑漆漆的東西。
這些人每四十個人就有兩個拿著鞭子的守衛,頭尾各一個,只要有人腳步慢了或者停下,那些守衛的鞭子便會落到他們身上。
從山頂看去,這些人渺小得就像螞蟻。
江琉猜測這些推車的人就應該就是那些被抓走的村民,那些守衛便應該是天龍宗的人,說不定許多都是李昊的手下。
天龍宗把這麼多人抓進後山就是在這山谷來拖這些黑漆漆的的東西?
江琉抬頭看看天上那如濃墨般化不開的烏雲,心中滿是疑惑,他們要這些東西幹什麼?
江琉身法一展,已沿著山坡上的岩石滑了下去,在快到山腳的時候,她一個閃身在一塊岩石後躲了起來。
她探出頭去,這下她看得更清楚了,那些推車的人的確就是那些被抓的村民,他們的衣服都破破爛爛的,每個人臉上都很疲憊,渾身汗透,但又都咬牙堅持。
那手推車裡是一些烏黑的礦石,礦石表面光滑得發光,江琉曾從父親那裡見過這種礦石,知道這種礦石是叫“烏鐵礦”。
烏鐵礦內含有豐富的靈力,不過這種靈力是修煉之人不能吸收的,烏鐵礦只能用來設定一些陣法什麼的,難道天龍宗的人是在設定什麼陣法?
但什麼陣法要這麼多人挖這麼多礦石?
無論他們在幹什麼,一定不會是好事情,江琉決定跟著去看看,若有機會,也好搞些破壞。
推礦石的人都沿著山腳下的小路往東走,這小路兩旁都是茂密的樹林,所以江琉要跟上去也不是什麼難事。
只見她身法一展,已悄無聲息的躍上了一棵大樹,隱藏在大樹的樹枝之間,停下來看看有沒有被發現,那些守衛修為似乎都很低,他們並沒什麼反應。
江琉便放心的在樹林內穿梭,從一棵樹的樹枝躍到另一棵的樹枝,又躍到另一棵......
她身法迅捷輕盈,落下時往往無聲無息,所以她一連向前幾百米都無人察覺。
但她忽然停了下來,因為樹林忽然斷裂,面前是一片空地,空地之後才是樹林。
江琉從樹枝縫隙看去,空地這一段距離那些村民身旁並沒有守衛,兩個守衛正在空地前方的邊緣。
江琉目光囧囧向前看了一段時間,然後只見她向箭一般躥了出去,再次出現已在空地盡頭的樹林裡,因速度太快,路上的那些村民根本一點兒都沒覺察到。
江琉輕輕躍起,又到了樹枝之上,然後又準備往前穿梭。
這時,路旁一個額角有十字形刀疤的守衛抽了他身旁的一個村民一鞭子,那村民身子一縮,一下跪倒,他又接連抽了他幾鞭子,那村民艱難的爬起來,背上已是皮開肉綻。
江琉看得直皺眉,但這時又不好打草驚蛇。
那守衛罵道:“賤民,再偷懶小心把你打死了喂狼獸!”
那村民咬著牙拼了民的拖著車往前走。
那守衛道:“我告訴你們,別儘想著偷懶,在我手底下被打死的偷懶的賤民多的是,如果你們不想是下一個,你們就給我趕快著點兒。”
他這麼一說,本來速度慢下來的村民,就又加快了腳步,他們手緊緊的抓著手推車的把手,腰簡直要彎到地上去。
這時十字刀疤對面的守衛笑道:“巴兄,我們在這兒幾個月了,你火氣還是這麼大。”
這守衛長得文文弱弱,很是秀氣。
十字刀疤的守衛道:“蕭老弟,就是來這麼幾個月了火氣才大,誰跟你一樣,脾氣總是這麼好。”
他道:“來這麼多月了,累死老子了,老子都不能偷懶,這些賤民還想著偷懶,想得美!”
文弱的守衛道:“巴兄你辛苦了,這也都怪我,只是我師父告李昊告訴過我要監督周師伯門下的人,我也不能不聽他的話,你也知道,我師父一向是很嚴格的。”
這人竟是李昊的弟子,江琉聽得捏緊了拳頭。
十字刀疤的守衛道:“誰又怪你了,這勞什子差事就是這樣的,我師父周大禮還不是要我監督你們門下的,他們這些這師父就知道這麼折磨人,讓我們互相監督,嘿,也不知這一天到晚忙的什麼,那些個師父也不知腦子想些什麼,搞這麼多勞什子礦石。”
文弱的守衛小聲道:“巴兄,禁聲,千萬不要說師父們的壞話,不然會受到懲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