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何人,為何擾亂新兵大選校場!”
大先生看著蔣通袁留,冷聲喝問道。
“見過大先生。”
蔣通袁留兩人被衛兵們攔下,連忙對臺上的沈樵蘇行禮。接著袁留停頓片刻,稍作喘息繼續說道:“我二人名喚袁留蔣通,本是黑鴉軍今年新兵大選備選之人。大選前夕機緣巧合之下入了三先生門下,故免去了三輪試煉。此刻聽聞此行同往的袍澤受人設計,卻是兩名隊友,故特此前來。”
“哦,原來之前就是你們二人莽莽撞撞的擅自闖入了藏書樓。”沈樵蘇嘴角泛起一絲輕笑,繼續說道:“既然已經成了玄雀堂弟子,又如何可以參賽?”
“大先生,還望注意言辭,此二人乃是我門下弟子。何時我雀堂弟子到藏書樓成了擅闖了!”
沈渡遼目光稍冷的望向大哥沈樵蘇,一字一句的說道。雖然嘴上說著嫌棄,可在關鍵時刻,沈渡遼還是護住了蔣通袁留二人。
沈樵蘇看著沈渡遼,輕輕一笑,搖了搖頭,沒有言語。
蔣通袁留聽到這話,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閃過一絲羞愧,緊接著眼神又變成了堅。兩人雙雙朝著坐在臺上的沈渡遼跪了下來,兩眼之中閃過一抹哀色,恭聲說道:
“弟子蔣通,弟子袁留,承蒙恩師錯愛,不勝感激。然我二人自知才疏學淺,無法繼承恩師衣缽十之一二,心中惶恐,不忍墮恩師之威名,故懇請恩師將我二人逐出門第!”
此言一出,全場皆驚。自古只有師父放逐弟子,哪裡有弟子自求逐出師門的道理。頓時,校場上所有人的臉上都帶著難以置信,把目光都落在了沈渡遼的身上。
李安民三人都是一臉吃驚模樣,目瞪口呆的望向了蔣通袁留。
白素素白貞貞兩女看著兩人,心中暗暗思忖,頂替了姐妹兩人位子的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莫不是在下這座廟宇太小,盛不下閣下兩尊大佛!”
沈渡遼面色難看,當即變成了絳紫色。他的大手往案几上重重一拍,身體顫抖著對著二人冷聲呵斥道。
“老三。”見沈渡遼有些失態,沈遺南沉聲叫了一句。
“弟子不敢。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二人離師門,卻永遠以師之禮待您,以子之名義敬您!”
蔣通袁留見沈渡遼這般態度,心中更是羞愧。方才沈渡遼才為他們二人出頭,可轉瞬間自己就背叛了他。弟子自請逐出師門,對於師父而言,絕對是莫大的恥辱。
“哼,既然你二人心意已決,我便不再挽留。他日再見到我,最好躲遠一些,我的脾氣好,但我手裡的長槍脾氣卻很暴躁。”沈渡遼冷哼一聲,拱手朝著父親沈遺南一拜,冷著臉說道:“父親,便讓他們二人參加這第二輪比試,我倒要看看他們都什麼能耐,到底是哪家的神佛。”
沈遺南面無表情的看了蔣通和袁留一眼,片刻後轉向劉伏,出聲問道:“殿下以為如何?”
劉伏臉上浮起一絲輕笑,心想著這一老一少父子兩人演起戲來倒是十分默契,便出聲說道:“玄雀堂之事,沈帥自己做主便是。本王倒也好奇台上兩位有何本事。”
劉伏看著臺下的袁留,一臉戲謔的說道。
見劉伏盯上了自己,袁留的眼神有些閃躲,忍不住把頭更低了幾分。
“既然如此,你二人便與紅纓他們一隊,參加之後的試煉吧。”
老帥沈遺南面無表情的看著蔣通袁留,淡淡開口道。
聽聞沈遺南開口,李安民三人心頭大喜,白鷺軍三位也鬆了一口氣。
白素素和白貞貞看著蔣通袁留淡淡的笑了笑,便回到了白鷺軍的陣營當中。
只有灰鷲軍的幾位,哭喪著臉,面色有些難看。灰鷲軍一頓折騰,非但沒能孤立黑鴉三人,反倒是自行折損了灰鷲軍的兩個名額,還在五軍中落了個小肚雞腸,不擇手段的惡名。
真可謂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待六組安排完畢,三十人就要準備出發穿過斡難河,前往北狄。
沈渡遼站了起來,對著蔣通袁留說道:“兩個臭小子,為了同袍,關鍵時候倒是真有幾分氣魄。好好表現,若是透過了考核,我會考慮讓你們再入我門下。”
話音未落,沈渡遼抖了抖戰袍,大步流星的離開了校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