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邊草隨意的把玩著魏先同桌上的統領軍符,也不言語。
魏先同的額頭始終死死的抵在地上,片刻不曾抬起。只見額頭上的汗水彙集在地上,溼了一片。
過了許久,李安民看到魏先同幾次想要開口,猶豫半天卻還是閉口不言。陳凡凡也感到營帳內的氛圍有些詭異,此刻也老老實實的站在李安民的身旁。
終於,胡邊草像是玩膩了手中的統領兵符,隨口說道:“說說吧!”
魏先同聞言有些激動,大概是跪地太久雙腿失去了知覺,竟然險些摔倒。
他語氣裡有些急切,迫不及待的說道:“這少年身上有寶,是我起了貪念!”
言簡意賅,卻令李安民有些驚訝。
“哦?是何寶貝?”
胡邊草端起魏先同桌上的書卷,饒有興致的翻閱起來。聽到魏先同的回答,也不放下手中的書卷,仍舊輕飄飄的問道。
魏先同停頓了一會,接著吐出了四個字:“武道功法!”
李安民聞言心中湧起了驚濤駭浪,心想魏先同如何得知他身上有所謂的“武道功法”,難不成他在跟蹤不成?
此刻,他的內心波濤洶湧,表面上卻裝出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哥,什麼是武道功法?你真的有武道功法嗎?”陳凡凡聽的一頭霧水,忍不住拉了拉李安民的衣角,悄悄地問道。
“你我兄弟二人常年朝夕相處,可曾見到我有什麼鳥武道功法?什麼武道功法,我也不曾知曉!”李安民對於自己的弟弟陳凡凡心中竟產生了些許無奈,這等場合他又怎好解釋自己那緩解痛苦的呼吸之法便是宋老三和魏先同口中的武道功法。
胡邊草將手中的書卷又翻了翻,接著問道:“你怎知是武道功法?”
魏先同像是早有準備,語氣平緩了一些,緩緩的說道:
“我曾意外得知宋老三對於修煉有很深的執念,修文主要靠天賦,他只能修武道!”
“經過針對狄族白狼七名探子傷口的勘查,以及綜合陳凡凡對於當時情況的描述。或箭矢,或玄雀匕首,或弓弦,七人都死於李安民的武器之下!更何況七人為首的是石堅,若不是李安民修了武道,我想不出其他理由。”
“而且,宋老三死於李安民的匕首之下,我猜測是他發現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想要搶奪卻不曾想被李安民反殺!而能夠讓一個十多年的老斥候對自己隊友下手的,一定是自己迫切想要得到的東西!”
“所以,我斷定,李安民身上有武道功法!能夠以一己之力在一場戰鬥中擊殺包括宋老三在內的八人,想來這功法必定不凡啊!”
說完,魏先同抬起了頭,先是看了看李安民,緊接著將目光轉向了胡邊草,陰陰的說道:“師父啊,說不定還是能夠驅陰庇體的絕世功法啊!”
魏先同單憑蛛絲馬跡和一些基本的判斷就大致分析出了事情發生的全部過程。
李安民在魏先同的話中聽出了一絲其他的意味。
“莫非,胡邊草需要驅陰庇體的絕世功法!”想到這,李安民臉色隱隱有些變了,他心中有些不安,緊緊地握住了雙拳,指甲深深的陷到血肉之中。
聞言,胡邊草放下了手中的書卷,將目光轉向了營帳一側的李安民!
好一個魏先同,好毒辣的陽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