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親手給陛下?我怎麼知道你寫的什麼?
司馬芝詫異道:“這如何使得?陳公的文書不直接上表,如何讓在下去送?我實在無此權責啊!”
陳群淡定的說道:“襄陽與洛陽三日一報,昨日信使剛走。這兩封關於新律和修經的文書,我也是昨晚剛剛寫好的。”
“若是子華不願,那就算了。”
司馬芝並不願意違了陳群之意,只得賠笑道:“陳公說的哪裡話?在下只是多問一句罷了。請陳公放心,我定會親手送給陛下。”
告別了陳群之後,司馬芝即刻啟程北上。
而就在司馬芝出發的同時,另一群人也抵達了他們行程的終點。
每日不停的行了四十多日,荀粲一行也終於到達了流放的目的地,位於涼州西平郡的臨羌縣。
由於高柔的特殊照顧,荀粲和他的兩個兄長、兩個侄子,都還能有馬騎。對於流放之人來說,已經算是頂級的恩賜了。
“這封文書是我家廷尉交予陸校尉的,還請將軍幫忙傳遞一下。”押送荀粲至此的廷尉府吏員客氣的說道。
周鐸打量了一下幾人,又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笑著的吏員,隨即拱手說道:“足下一路辛苦!在下只是千石長史罷了,在我家校尉麾下,如何敢稱將軍呢?”
“還請稍待。”
說罷,周鐸便進入府內去尋陸遜去了。
府門處守衛的軍士,乃是陸遜從本地徵發的義從。
看著衣著面貌都與漢人不同的羌人義從,幾名荀氏子弟的心情都沉到了谷底。
陸遜接過高柔的信,仔細看了兩遍之後笑著向周鐸問道:“金寧,這個高廷尉是何等人物?為何對流放之人如此好,就因為他們姓荀?”
周鐸答道:“荀氏歷代高門,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屬下猜測,廷尉也是想與荀氏結個善緣罷了。”
陸遜冷哼一聲:“他結善緣,卻要我遣人照顧,我與他高柔又無交往。什麼潁川高門、什麼荀令君,與我這個吳郡降將又有什麼干係?”
“陛下欽命流放之人,我如何敢優待?”
周鐸遲疑的問道:“那校尉的意思是?”
陸遜輕聲說道:“既然是流放,就要有流放的樣子。荀氏所犯之罪我也聽說了,既然犯罪,敢作敢當就是。”
“方才你說來的五人都是青壯,尋一些雜役之類的活讓他們做便是。”
“與軍中雜役一般待遇,不要照顧也不要故意為難他們。且磨磨他們性子。”
周鐸一介涼州人,對什麼荀氏也只是嘴上說說,又豈會真正在乎:“若是雜役的話,要麼去城外屯田處開荒、要麼去義從中伺候馬匹。”
“伺候馬匹就算了。這類高門不都是耕讀傳家嗎?讓他們去開荒吧。”
“遵命。”周鐸領命而去,陸遜卻在席上思索了起來。
想了一想,陸遜還是把今日之事盡皆寫了下來。
包括高柔給自己的私信、荀氏五人的安排,一併寫了進去。
寫好後放進竹筒中,再封上火漆。
自從就任護羌校尉之後,這樣的書信陸遜每旬都會寫一封、一月三封,自然是要送到陛下手中的。
來到大魏,顧好本職、顧好陛下就是了。高柔算個什麼角色?手還伸不到西平郡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