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逐漸的涼了下來,已經進入秋天,山中寒露溼重。
紫坪崖上,雲霧翻湧,一輪旭日在遠處升起,光輝照耀大地,白色的雲海中泛起一絲紫色和絲絲金色的光絮,山風吹過,奇幻豔麗。
景少陵站在崖邊負手而立,目光看著遠方,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距離太淵殿的質問已經過去了十餘天,他與五峰的恩怨總算告一段落,天魔宗的眾多弟子也恢復了正常的生活,但是“大磨盤”這個稱號在天魔宗眾多弟子中成了一個高山仰止的存在,景少陵也被冠為有史以來天魔宗最兇悍的弟子。
隱約中他的威望高過了太淵峰的顏不敗,當然這種威望純屬是打出來,自然也就不是什麼好名聲了,不過這對景少陵來說也算是一件好事,至少現在眼高於頂的五峰弟子見到他像貓見了老鼠一般,充滿敬畏。
自知將五峰得罪不淺的景少陵也很識趣的呆在自己的洞府內閉關修煉,他本來就不是一個喜歡熱鬧的人,渴望強大的力量才是他的初心。
不過短時間內,修為卻是無法更進一步,無論是煉氣還是肉身,都已經到了一種飽和的狀態,似乎遇到瓶頸,需要某種契機才能打破。
心煩意燥的他只好走出洞府,出來散散步。
站在紫坪崖上矚目良久,看著美輪美奐的風景,心情不由舒暢了一些。一頭黃鶴從遠處天際飛來,鶴聲唳唳,充滿愉悅而嘹亮的聲音。
在崖頂盤旋數週,而後緩緩的落在了景少陵身邊,慢條斯理的啄起自己的羽毛來,一人一鶴站在崖邊,金色的陽光為他們度上了一層金邊,顯得神秘而又朦朧,山風吹過,掀起景少陵的道袍一角,充滿仙靈的味道。
算算時間,也差不多到了回京之時。
此行從郢都離家,來到天魔宗足足也有兩個月的時間了,這兩個月的時間經歷了腥風血雨的廝殺,經歷的人心的可怕,同時他的修為也有了跨越式的增長,讓他獲得了很多。
如果說剛從十萬大山出來的景少陵只是一口剛出鞘的利劍,現在則成長為一柄殺人的兇器,無論是閱歷還是心狠手辣,都比以前要成熟太多。
“走吧鶴兒,帶我回家!”
景少陵淡淡的說道。
黃鶴一聲鶴唳,卻不展翅,而是撒嬌一般的啄了一下景少陵,鶴目清亮,帶著頑皮之色,似乎在期待些什麼。
景少陵曬然一笑,搖搖頭,撫摸了一下黃鶴的頭顱,笑罵道:“貪吃的東西,這些天糟蹋了我多少丹藥,給你!”
摸出一粒黃龍丹扔給黃鶴,黃鶴的喙子如閃電一般掠過,丹藥便落入口中,不由發出一聲興奮的鶴鳴,一股股靈氣在它雙翅間流轉不停,足足過了一會才消散。
景少陵見它妖力又增長一分,不由笑吟吟的,怕是用不了多久,它就會進階成一階上位的妖獸了,眼下它已經妖力圓滿,只差一絲的火候了。
這頭黃鶴甚是天賦異稟,不僅極為聰慧,善解人意,速度更是奇快。
前幾天景少陵與這頭黃鶴在紫坪崖上逗玩,一時興起便扔出一粒丹藥給它,原本景少陵以為修士的丹藥妖獸並不感興趣,沒想到這頭黃鶴居然迫不及待的吞了下去,此後麻煩便來了,這頭黃鶴每天必定要找他要一粒丹藥。
二階丹藥何其珍貴,景少陵自己雖然是煉丹師,但是也捨不得如此糟蹋,原本不想給,但是當他發現黃鶴吞下丹藥後妖力增長極快,便放棄了這個念頭。
這妖獸居然也能吞食修士的丹藥,用來增長妖力,此事令他極為好奇!
左右也無害處,基本上黃鶴找他討要丹藥,景少陵都不拒絕,這才有了剛才的事情。
黃鶴消化完丹藥後變的精神奕奕,雙翅一展便飛在空中,景少陵足下一踏,瞬間縱到了黃鶴的背上,一聲鶴鳴,黃鶴沖天而起,朝遠方飛去。
天魔離郢都尚遠,那日從商洛前來此足足飛了有一日,足有數千裡之遙。
不過這次回郢都,景少陵有黃鶴代步,不用自己御劍飛行,算是輕鬆不少,黃鶴速度極快,穿過雲層,急速在天穹飛過,千丈地下山川河流飛速的掠過,經過半日飛行,郢都已經遙遙在望,巨大的章臺宮殿矗立城池的中央,紅黑主調顯得莊嚴和肅穆,此時已經是黃昏,落日的餘暉染在上面,凸顯出一層橘黃色的光芒。
在離郢都不遠的一個小樹林,景少陵令黃鶴落下,這樣飛進郢都太過驚世駭俗,儘管四大家族均知道修士的存在,但是許多老百姓可不知情。
弄的太過轟動,估計景少陵想離開都難。
將黃鶴收進靈寵袋後,景少陵走出樹林,朝郢都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