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景少陵對父親景無雙問道:“爹,屈氏一向和我景氏交好,大嫂更是屈氏的人,為何你今天會將責任推到屈玄身上?”
景無雙看了景少陵一眼,露出一副神秘的微笑,說道:“我就知道你要問。”
景少陵不說話,而是看著景無雙,充滿好奇之色。
景無雙說道:“政治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恆的利益。”
“屈氏雖然與我景氏交好,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只有先保全自己了,才能和別人談利益。若是爹倒下了,屈氏恐怕不會多看我武陽候府一眼,你明白了嗎?”
景無雙沉聲道,看著景少陵。
“說到底還是弱肉強食罷了!”
景少陵嘆息道。
“說的不錯,就是弱肉強食。朝堂上就是這樣,上一刻還是盟友,下一刻就有可能是敵人,因此不要相信所謂的‘盟友’,自己最靠譜!”
景無雙讚許道。
“何況…..楚皇性子多疑,我景氏雖然和屈氏關係較好,但是卻不能在朝堂之上如此表現,否則便會讓楚皇產生忌憚,這乃帝王心術!”
“如此說來,屈玄豈不是故意表現如此生氣的作態?”
景少陵不由咋舌道。
這種政治上的智慧,以他的閱歷還真一時間沒辦法通徹。
“倒也不完全是,崔家紈絝被刺殺,此事幹系極大,誰敢接下這個簍子,這是在打楚皇的臉面乃至整個皇室的臉面,我將其推卸到屈玄身上,倒也不完全是因為在演戲給楚皇看,而是這個簍子為父不能接,屈玄生氣也是自然的。”
景無雙緩緩解釋道。
“政治還真是可怕!”
景少陵總算弄明白了,有些唏噓,朝堂上之爭乃是殺人不見血。那名禁軍校尉在眨眼間就成了犧牲品,可謂血淋淋的。
“覺得為父很可怕嗎,我告訴你陵兒,這就是居於高位所需要付出的代價!”
景無雙神色嚴峻望著馬車的窗外,冷冷的說道。
“代價!”
景少陵一聲嘆息,這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得到便意味著付出,代價也是自然的,如同修士之間對寶物的爭奪,都是為了利益,沒有對錯之分。
站在自己的角度上,做的任何事情都沒有錯誤,也許在旁人看來充滿血腥。
但世界就是這個樣子,人性是狡猾的,你要善良可以,你就準備成為別人的口糧……..沒有對錯之分,只有勝利者和失敗者之分,這就是政治!
但是景少陵感覺到很慶幸,自己的家充滿和諧和溫馨,父親也不是赤果果的政客,他是自己的父親,大哥的父親,青妹的父親。
“不知道為何崔家這個紈絝為何會遭遇刺殺,此事爹你有什麼看法?”
景少陵問道。
景無雙搖搖頭,說道:“此事我也很費解,崔家紈絝和三公主大婚,乃是楚皇親自促成的,誰也不會在這個關頭去拂逆他,這乃是取死之道。何況此事幹繫到崔鶯鶯和太子的大婚,後面有熊氏老祖在推波助瀾,乃是龍鶴山默許的,即便是為了壓制我等三大家族,但這個時候都不會阻擾,否則一但查出來龍鶴山會滅了他滿門。”
“莫非真是秦國的間諜不成?”
景少陵猜測道。
“這個很難說!”
景無雙沉吟一下說道:“但是屈玄的鐵鷹並不是吃素的,他不會拿這種事來開玩笑,即便是有些漏網之魚,卻也不會行刺殺之事,畢竟刺殺崔家紈絝對秦國來說並無益處。若是刺殺我或者昭氏和屈氏的核心人物倒也說的過去,總而言之…..此事為父也一時想不明白。”
景少陵頓時默然,看樣子這其中還另有隱情,連父親都猜測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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