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萬物彷彿燙了金似的,那充斥著各種顏色的表層,濃重地染上了一抹橙黃,折射出一道道炫目的光輝。兩道耀眼的光束穿過房間,宛如兩條透明的金帶,帶中閃爍著點點星光,又是嶄新的一天到來了。
現已午時,這一上午雲凡可謂是過得十分的憋屈,膳房之內,香氣撲鼻的美味佳餚是做了數道,但讓人覺得可惜的是,這頓飯裡缺少了配菜的好酒,著實讓人吃得不盡興。
這對長年征戰,以酒作伴的他,怎可忍得。
去跟丫鬟討要烈酒,卻死活不給,萬般無奈之下,那丫鬟竟搬出了二爺,仗著雲中海撐腰,鏗鏘有力的丟出一句:“二爺吩咐過,少爺身體虛弱不宜飲酒,如果非要討,自己找二爺討去。”
無可奈何下,只得就此作罷,瞅著飯桌上色香味俱全的菜餚,卻絲毫沒有胃口,隨意夾了倆下便放下木筷,嘆了口氣,面色陰沉,鬱鬱不樂的走出落院。
午時,太陽最為熾熱之時,也是一天中最為炎熱的時分,然而街道上過往的行人依舊是熙熙攘攘,整條街上人聲鼎沸,喧鬧嘈雜的聲音,像似鍋裡沸騰的水一般,嘶啞嘈雜的聲音在耳邊不斷地迴響著。
而在這街道上有一名身穿白袍的俊美青年,真要形容的話就是四個字:鶴立雞群。
使人一眼望去就會立馬注意此人的存在,他在擁擠的人群下穿梭自如,行動灑脫,不急不快的步伐,好似一名溫文儒雅的白面書生,可其身上卻隱約顯露出一股冷漠淡然的氣息,給人以疏離之感。
讓人覺得這人彷彿是一團迷霧般,看不透,看不穿!
此人赫然就是雲凡,從雲王府出來之後,心中就已決定好,直接奔向決鬥場,昨日已經荒廢了一天,他不能在浪費一日,休閒一日確實能夠讓人輕鬆不假,可在這弱肉強食的時代,你自身不強大,肯本毫無威嚴可在。
跟那些平庸的村野匹夫毫無區別。
可當雲凡走了不到二百米時,腳下的步伐卻停滯了下來,抬頭望向一座精裝的三層小樓,二樓外面掛著的一大塊牌匾,上面雕刻著金閃閃的大字“飛鴻居”。
雲凡目光中一股異色一閃而逝,內心豁然間冒出了數道小九九,嘴角向上一揚:“二叔,只說了不讓我在家裡飲酒,可卻沒說不讓我在外面飲酒啊!”
“人不吃飽,怎麼可能有力氣幹,其餘的事呢,不是麼?”嘴中嘟囔了下,隨即抬起腳步朝著小樓中走去。
“來幹!”
“幹!今日誰跑誰是老子的孫砸!”
“草,怕你這龜兒子不成?”
站在外面時由於街道上行人喧雜的概括,根本絲毫聽不到裡面的吵鬧聲,可當踏入時,一道道嘶啞洪亮的呼喊聲在大堂中響起,皆一飄進雲凡的耳蝸中。
剛踏進門檻的雲凡,聽聞眉頭鄒了鄒,可那眼神中並沒有厭惡感,似乎是一種回憶思念感。
聽著四周的喧譁與吵鬧聲,讓他回憶起來,一年前帶兵打仗的時日,哪裡沒有勾心鬥角,沒有貪天之功,也沒有溫室的花朵,有的只有一些熱血鐵骨的軍人,有的只有背靠背的友情,還有那敢把後背交給兄弟的信任!
平日裡打完勝仗,迴歸軍營時候就會烤上數萬條嫩羊與成千上萬壇的烈酒,豪爽的丟給戰士們,讓他們盡情的釋放渾身的疲憊與內心不為人知的痛苦。
可以說這成了他們每次勝利歸來時,必須經歷的過程。
因為對他們來說,與其皇室每月發放的月錢來對比不如香肉和烈酒來的周全。
對於他們這幫亡命徒,啥時身首異處,能不能看到明日的太陽還未知,除了一些有家室往回寄的以外,那些孤苦伶仃的人,錢對於他們來說真的沒什麼用處。
久而久之這成了軍營的慣例,而云凡喜好飲酒的習慣也是從哪裡養成!
甚至那酒癮已經深入骨髓,改不掉了……
“哎喲,這位公子,真是不好意思,本店太忙沒照顧到您!”
忽然,一道尖銳的叫呼聲飄了過來,只見一名身穿赫棕色平庸普凡的小二一路小跑了過來,一臉的諂媚看著雲凡。
“無妨!”雲凡語氣淡然,搖了搖頭。
“那您裡邊請!”小二笑嘻嘻的測過身子,坐了個請的手勢,隨即繼續道:“那您是要包房,還是大堂?”
聞言,雲凡掃視了一樓一圈,道:“就在這吧。”
“好勒,您先請坐。”小二吆喝一聲,即刻跑了一處無人的桌子上,用肩上的白巾擦了擦。
“隨便來二道一蔬一葷,最後在來上一罈上好的烈酒!”雲凡身子一邊緩慢的坐下,一邊說道。
“得嘞,您稍等。”小二應和了一聲,隨後轉身向著一樓大堂裡面走去。
半盞茶後,小二拖著一個盤子,上面擺放了二道菜還與一罈酒,一邊擺在桌上一邊說道:“公子,這道菜叫龍鬚肉,這道叫玉蘭花,最後給您獻上一罈本店最受歡迎的好酒,黯然銷魂酒!”
當二道菜擺放到桌上時,瞬間香噴噴的菜味席捲而來,撲進了鼻中,讓人聞了頓時胃口大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