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白光一閃而過，那刺向眉心的劍刃被抵擋而止，摩擦出道道火花，照明瞭倆人的臉龐。
“是嗎？”雲凡那白皙俊朗的臉霞上露出一抹淒冷的笑容，隨即右手陡然一震，劍身發出脆鳴聲，黑衣男子被震退了數步，長劍再次一探，三尺鋒芒沖天而起。
這一刻，拿起劍的他似乎變了，身上沒有了往日那渾身透漏著儒雅瀟灑的氣息。
而是，如同一名絕世劍客，寶劍出鞘霎那間所向睥睨，一種行走世間看淡紅塵超脫在外的悽清孤冷的感覺。
“這……這不可能，我明明能感到他修為不如我，可為什麼能把我震退，真是活見鬼了。”
黑衣男子震退的一瞬間便感到不對勁，顧不得自身的破綻，右手猛然一抖，短劍橫批出去破風聲渾厚無比。
雲凡輕輕搖了搖頭面無表情，提著劍漫步正面迎了上去，霎那間，檔，挑，定，一氣呵成行雲流水，快如閃電。
一息之間三劍出盡。
第一步，第一劍，劍背擋住劍刃，火光四色。
第二步，第二劍，劍尖挑向手腕，筋脈斷裂短劍飛出一抹嫣紅灑出。
第三步，第三劍，白皙柔嫩的手腕輕微揮舞三尺青鋒，一抹寒芒點出，一劍封喉！
鮮紅的血液從喉嚨處溺出，順著劍尖逆流在劍身上。
唰！
抽劍一劃鮮血從寒背上滑飛點點紅珠，彷彿黑夜的紅寶石，耀眼醒目。
撲通！
黑衣男子瞪著雙眸，向後倒下，死不瞑目。
他生前唯一的念頭，就一個字。
快！太快了，快到他還未等反映過來，快到看不清其的動作只能看到他留下的一片殘影，等緩過來的瞬間便已經身處黃泉。
他實在不敢置信，入元以下怎麼會有這麼強大的劍修與那麼犀利又快的劍。
咔……擦！
雲凡一襲白袍，未沾上一滴鮮血，依舊如初的雪白，漆黑的眼睛看著倒下的男子輕輕一笑，右手一轉將劍緩緩插入劍鞘中，過程很慢，因為他喜歡聽那刺耳清脆的聲音，這使他內心興奮與告知他還活著。
這是他從小征戰沙場養成的習慣，因為他不知道明日上了殺場還能不能活著歸來，所以每次勝利都會讓這劍入鞘的清脆聲音提醒著自己。
活著！自己還活著！
“三步奪命劍。”
另一邊，石九神色木然望著那道消瘦的背身喃喃自語，彷彿出了神。
他此刻內心可謂是如同從深淵之底一下飛入九霄之上刺激又驚慌，從先頭的擔憂再到驚愕，甚至最後的木然可謂是把這一生都經歷過了。
他興奮，他高興，他激動。
因為他們的公子又回來了，又回到了那唯我無敵的身姿，又回到了那在戰場上凌威不懼的姿態。
石九眼角悄無間有些溼潤，腳下猛然抬起大步，跑到了雲凡身旁，內心激動又恐慌，嘴張了張又說不出話。
“石九，你覺得如何？”雲凡注視著他，突然問出了一句令人迷糊的話。
石九聞言一愣，隨即滿臉驚喜的笑道：“距離巔峰還差很遠。”
九年的跟隨，有時一言一語便足以瞭解，不需多言。
“是啊，我只發揮出了三層不到的威力。”雲凡郎然一笑，感嘆的說道。
“少爺，那這五具屍體怎麼辦？”石九壓制住內心那激動不已的心情，看著地上的屍體困惑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