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大軍便開拔,”呂蒙說道,“再給說個事,你恐怕一直都在掛念,吳郡的太守是朱治。”
江問默不作聲,燈火在一旁飄蕩不定,呂蒙接著說道:“不過你也不要誤會,這個太守勤於理事,自奉儉約,奪田這種事雖然做了,但並無多少。”
“都已經奪田了,還能說自奉儉約嗎?”江問笑著搖搖頭。
呂蒙接著說道:“朱治有個兒子,自小體弱,但朱治十分疼愛,甚至給他取名朱萬歲!”
“這些年殺人奪田,都是他這個兒子乾的,朱治十分疼愛這個兒子,也就放縱他去做。”
“子明如何知道的?”
“伯符的叔叔,孫靜,他早就知道這些老將軍們身後的事,他也看過了你寫的九品中正制,叫我帶這番話給你。”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江問輕笑道,“昔日我為平蔡氏一族的怒氣,獻計逼死了冠武侯收養的子嗣,他差點在朝中殺了我,而如今九品中正制一旦執行。”
“如我所料不錯,到時候朱治若想要保全兒子,勢必與我死磕,不僅如此,其餘老將軍可能與朱治一樣,多多少少牽連些人,若是要懲處,我便是九個腦袋都不夠砍,這便是孫靜帶給我的話。”
“那既然如此朱萬歲就一病秧子,他又活不了多久,何必為了他把自己搭進去?”
江問沉寂了一會,開口道:“我虧欠了一個人。”
“欠什麼了,還給他不就行了。”
“不談了,明日子明起兵,助你大勝凱旋!”
“既然是你出的謀略,若不能大勝倒是我的不是。”呂蒙笑了笑,“不過你怎麼還沒孩子啊。”
“怎麼?”
“我這娃剛出生,是個女孩,你要是早早的生了個男孩,現在不就能為他們定一門親事。”呂蒙嘆道,“你咋就這麼不爭氣呢?!”
江問喝了一口茶水,淡定自若,“這種事急不得,再說也不一定就是男孩。”
“那不行,咱們今晚說明白了,我家呂旖三歲前,若是陶兒生了男孩,那我們就是親家。”呂蒙說道,“到時候你就告訴公瑾,或者伯符,就說已經有了婚姻,他們要想聯姻,那就當妾。”
“有時間琢磨這些,還不如早日生個男孩,”江問面容平淡的說道,“早些睡吧,客房已經收拾出來了,明日你還要出兵。”
“好。”
翌日,大軍於城門口整頓,江問和陶兒站在城樓之下。
而貫管和一位年輕人則是在城門內看著大軍。
“公子,這江問和這些將軍們關係如此密切,我怕……”
“昔日你在府上對他說出那些話的時候,可沒見你怕。”
“我以為他被貶為縣令,就會被冷落,誰知道他的影響居然如此高!”
“哼,”朱萬歲冷哼一聲,“何止如此,此人在軍中威望更高,我父親與我說過,但凡此人隨軍,將士們便知道此戰必勝,他跟隨了孫堅多年,所出之戰從未敗過。”
“那公子……要是他官復原職後,還把我們的事給……”
“到時候就看看誰的拳頭硬唄,畢竟要是追查下來,牽扯的可不止我們這些浮葉,隱埋的根可是深入地底。”
“出兵!”
“駕!”
三萬大軍起徵,江問再次行了一禮便走回了城門之中。
微微瞥了眼人群,貫管與那位公子也已經出現,而那位公子正是剛來壽春自己見著的人。
伯符已經有了兵權,這對江問來說可是最大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