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忠被五花大綁的壓上前,一眾將軍皆看著這位老將,江問從營帳之外走進來。
“拜見將軍!”甘寧等將軍向著江問行禮,江問坐到主帥位,看著被綁的嚴嚴實實的黃忠,“鬆綁。”
“將軍不可!”周泰行禮說道,“這位老將雖以年邁,但身強體壯,論氣力不輸於常人,若是突然偷襲,我等擔不起風險!”
“就依他說的綁著吧,”黃忠無喜無怒的說道,面色平淡,“我雖然投降但也有條件,第一釋放我所有的兵馬,他們的妻兒還在長沙!”
“第二便是給我留個全屍。”
“足足近兩萬的俘虜,你卻要我們都放了?”呂蒙譏諷的說道,“是不是這些天把你老的頭給燒壞了?還給你留個全屍,我現在就想要將你五馬分屍!”
甘寧也是猙獰的一笑,“一個敵軍俘虜還敢跟我們提條件,要不是你投降快,老子早就殺了個痛快!”
“末將也認為,將軍別聽他胡言,如今韓玄損兵折將,我們可以率領大軍直接進取長沙!”
“是啊,韓玄損失如此多的兵馬,現在正是出兵長沙的好時機,這番前去必定抵禦不住!”
黃忠認命似的閉上眼睛,他雖然已經投降,但就是為了自己將士們找一條活路。
而他自己卻絕對不願意降,所以只好求一死用以解脫,畢竟死了之後便什麼都不知道了,提的要求如此無理自然也是為了激怒江問。
“全部放了絕不可能,我只允許你帶走五千兵馬!”
江問突兀的說道,讓周圍冷冽的空氣再次冷了幾分。
周圍的將軍互視一眼,神色上都帶有些疑惑,是不是我們聽錯了,怎麼把殺聽成了放?
“把黃忠將軍一同放了。”
聽聞此話,黃忠猛地驚起,奈何自己身上綁的太過結實,很快便又跪下。
而黃忠平淡的表情,第一次佈滿了驚駭,眼神更是無比慌亂,不,應該是不可置信,他本來只是隨口提了一句用來激怒江問,可未曾想還真要放五千兵馬?
“將軍可是說將老夫與五千俘虜一起放了?”
“既然已經出口允諾,自然如此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周泰將黃老將軍鬆綁。”
“將軍!”
“鬆綁。”
“末將遵命!”
周泰向著江問行禮,便走到了黃忠的身後,用刀切開了繩子。
黃忠活動了下自己的手腕,“為何,老夫可從來都不記得與將軍相識。但將軍為何不要老夫這條老命,甚至是五千的俘虜將軍也要一同放了?!”
“我家丞相年少得志,正是需要天下有用之才,此番不僅是我敬重將軍,更是我想要為丞相留人。”江問赤裸裸的招攬之意絲毫也不想掩蓋。
黃忠臉色嚴肅的說道:“將軍,老夫自入仕於韓玄已經數載,老夫絕不會投靠他人,謝過將軍對老夫的欣賞,如果現在將軍依然要殺了老夫,老夫絕不會還手,任由處置!”
“但若是將軍真將我放走,日後再在戰場之上,絕不會因為今日之恩而手下留情!”
呂蒙走出佇列,面色急切的說道:“將軍,韓玄損失這兩萬兵馬,此番可是我們一舉拿下韓玄的大好時機,這是足足兩萬的俘虜。就算只放走五千,但他們也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兩萬饅頭,將軍這次對他們仁慈,但他們在戰場之上可不會如此仁慈的對待將軍,及我們這些將士!”
“末將等也請將軍三思,此番萬萬不可放虎歸山!”
江問走下主位,來到黃忠的面前,這人雖以老邁,但面板之下卻佈滿了精悍的肌肉,手掌的堆積老繭極厚。
江問說道:“我與將軍立下一賭約,將軍可願意?”
“老夫洗耳恭聽。”
“這一次我放走了將軍,下一次也就是長沙之戰時,若是將軍再敗於我,便歸降於我方丞相,將軍敢否?”
“你是真要放了我,不是戲言?”黃忠看著江問堅毅的眼神,不由得露出了大笑,“出軍數十載,第一次遇見如此將領,哈哈哈!好,我便答應你,但戰場之上我們是生死相對的敵人,老夫絕不會因為今日之恩,便手下留情!”
江問看著黃忠率領兵馬而去,臨走之前黃忠再次鄭重的行禮。但自家將軍卻還是疑惑不解,回到了營帳之中後有的更是看都不看江問一眼,呂蒙閉著眼睛假寐。
這一次江問所行之事,實在讓諸將不服,不僅如此還可能動搖軍心,畢竟這是將士花了足足一個月的時間換來的成果,卻因為江問一句話,全部化為了泡沫。
江問坐在主位之上,“看來諸位今日對我怨念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