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陽,車軲轆在雪上留下痕跡,車廂內陶兒擺弄著方才摘得梅花。
樹幹裸露光禿,偶有積雪落下。
馬與人嘴不斷撥出熱氣。
靠著秋收的儲糧,百姓倒也能夠度過這冬季。不過即將立春,馬上便能擺脫這寒冷的冬天。
山叢之中偶有行人出沒,四處翻找著野菜,或是野味。飢貧的臉蛋意味他們過的很不好。
草廬之上的積雪濃厚,庭前許多枯葉也未曾打掃。
江問從馬車之上走下,看著眼前的草廬,樓閣依舊,不過卻是已經人去樓空。
“公子,又來拜訪這位臥龍先生?”
陶兒披著貂衣微微靠向江問,江問抱著陶兒纖柔的腰肢,“可到底還是讓他走了,如若我早知道今日,在離開的前一天便應該派人要了他命。”
陶兒說道:“看的出公子很尊敬這位先生,丞相與軍師都看不上,但公子卻一直對這位先生記掛在心,態度也是恭謹謙讓。”
“對他再恭敬,終究是留不住他。如若能讓他死,我寧可不恭敬,此次徐州一戰,恐怕會吃大虧了。”
“公子你怕他嗎?”
“怕,不僅是他,我還怕很多人。我最怕與聰明人為敵,也不會因為我的對手是個聰明人而感到慶幸,這始終是場輸不起的賭局,輸了就是丟命。”
“可惜沒有任何事會按著你的意願發生。是事與願違,回去吧。”
“各覓其君,各為其主。真不想與你為敵,孔明。”
孫策府邸。
“此次去荊州,多久能夠攻下?”
周瑜說道:“荊州距離襄陽太遠,已經經歷了壽春之戰我軍軍糧消耗不起,若是不能一舉攻破只得再等屯田,以待來年。”
呂蒙擺擺手,“放心,這次可是長蘇帶兵,不會出什麼么蛾子,肯定很快就能拿下荊州。”
孫策笑了笑,“我倒不是擔心,只是想要知道需要花費多久。”
江問說道:“如今天氣嚴寒,雪未曾化開,恐怕不少水路之上結冰,去時恐怕需要百日,而佔據荊州想要稱霸的諸侯有四位,故攻需百日,待一切平定之後返回襄陽,估摸著需要一年。”
周瑜皺眉說道:“雖然不擔憂勝敗,但需要的日子也太長了,如今韓當率兵攻彭城,調走了大量的糧草,若是陷入戰局太久,我軍的糧草是個問題。”
“糧草一事自有解決之法,倒是徐州一戰,此次之戰還望告誡韓將軍,要多多斟酌一下戰事,切不可貪功冒進。”
“我們便告辭,回家準備一番,明日準備起兵。”
“嗚——!”
號角聲吹響,兩列軍隊數千人站在襄陽城門外。
江問披堅執銳,雖清秀,卻也英武非常,呂蒙看著旁邊不遠處的將軍,微微有些不舒服,甘寧還是來了。除他之外讓人意外的便是黃蓋老將軍也在其中,還有便是周泰及太史慈。
想起上次的那老兒,呂蒙就氣的牙癢癢,畢竟自己是被放了暗箭,戰場之上光明正大的擊敗,興許還能讓人心服口服,但玩陰的只會讓人鄙夷。
吳景看了看江問的鎧甲,“就你這瘦胳膊小腿,去了戰場別被風吹走了。”
江問笑了笑,說道:“謝過將軍關懷不過在下身體安好,每日飯食溫飽,將軍所憂不足為慮。”
“也是,畢竟江將軍也不是第一次出征,不過以前都是看著別人帶兵,現在卻是自己帶兵,希望不要自己緊張的亂了分寸吃了敗仗。”
全琮笑著說道:“此次我們是贏了,希望將軍不要丟了丞相的臉,給我們帶回來一個敗仗的訊息!”
“那在下先助各位將軍凱旋,不過若是在下真吃了敗仗,到時候請諸位將軍在丞相面前多多美言幾句。”江問作揖行禮道。
人群之中江浩被陶兒攙扶著,貂蟬也帶著圍帽,江問向著幾人點頭,皆充滿了不捨。
“丞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