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說什麼,幫我研墨。”
街道上,一輛輛龍車鳳輦,程普披肩執銳,坐在戰馬上威風赫赫,而在帝駕之內的劉協,卻是一臉的死灰色。
隨同他的只有太監與一些婢女,昔日對自己忠心的大臣,站在人群之中不斷潸然淚下,事到如今他們也知道漢室的氣數,已經盡了!
“陛下,陛下……”
“爹不可以去!”楊修一把攔住了楊太尉,“丞相如今已經不追究衣帶詔一事,你若是現在上去,又會給了他人口實,丞相之所以讓天子遷都,就是為了將他移除權利中樞,如今的天下與局勢已經是丞相一人說了算!”
“可惜我楊家世世代代為漢臣,怎麼會落入如此境地啊!”
“爹,你不能上去,咱們司馬家好不容易免於水火之中,不可以再次犯險。”
“仲達我知道,我就看一眼,貼近點看一眼。”司馬防眼神之中帶著垂暮與哀痛。
程普看著這些漢室的官員,面色平淡,周圍的兵卒則是慢慢抽出來兵戈,若是有人敢向前,便立刻就地誅殺!
不過這些官員雖然神情悲痛,但經理了牢獄之災後,心中都已經有了分寸沒有一個敢上前的。
“程普老將軍此次一行不知道多久回來,我來為你送行!”孫權笑著說道。
“你們家兄弟,相比丞相我更喜歡你,只是可惜你不是世子,”程普說道,“對了眼下我即將離開襄陽,你幫我帶句話給其他將軍,將他們把江問看緊點,我雖然不在,也別讓他翻出浪來!”
孫權的身子微微顫抖,但看不清他的臉色,“這是自然,老將軍的話仲謀一定如實傳達,老將軍保重!”
程普點點頭,“啟程!”
江問府,周瑜向著陶兒行禮後,便來到了江問的書房,看著江問正一篇篇的寫著九品中正制。
“伯符此次接著將天子遷都的名義讓程普遠離了襄陽,給你的壓力倒是減小了不少。”
“蔡瑁已經跟我說了,他兩不相幫選擇中立,”江問將寫好的竹簡放在一旁。
“今天陸敏已經帶話給我,他的父親已經在廬江的太學院之內釋出了你說的新政,接下來就等著吧。”周瑜坐在了一旁,陶兒端上了酸梅湯,行禮之後喝了一口,“這味道很好,等哪天我也叫上樂瑤與夫人學習,夫人可願意。”
“自然願意,現在不打擾公子和周大人。”陶兒面帶微笑,行禮之後退下。
周瑜喝了一口,“子明也說了要不要你遷到他府上居住,畢竟如今的襄陽城太過兇險。”
“不必,與他在一起,恐怕整日會說些風流言語,擾我清心不說,這新政的事情也會耽擱了。”
“哈哈哈,”周瑜將碗放在了一旁,“既然你如今已經走上了這條路,作為朋友我便相隨左右,即便這是條險路但我相信走的人多些,它也會變成一條好路。”
“隔著老遠就說我壞話,真當我耳背是吧,陶兒來碗酸梅湯!”
“自己舀,廚房裡還有一鍋!”
“嘿!”呂蒙走進了書房,看著周瑜桌子上的酸梅湯,拿著一飲而盡,周瑜還未開口,呂蒙直接說道,“沒關係,我不嫌棄,誰叫我們關係好呢。”
“你不是不來嗎?”周瑜看了眼碗,只剩下了冰塊。
“家裡那娃太哭鬧了,待著鬧心,就出來散散步,走著走著就到了這,剛好正午,我等著吃飯呢。”
孫權府邸。
一眾老將軍們面色沉默不語,“仲謀真如你所說,丞相他此次讓程普離開襄陽實際上是為了讓江問少點壓力?”
孫權笑了笑,“諸位老將軍,這件事不是我想的,而是我手下的一個屬臣,不過他官職低微,現在正待在屋外。”
全琮說道:“請他進來,我想要聽聽,到底是個什麼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