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在這個年輕人身上看到一點殺氣。
他無法想象,一個什麼樣的人,才能用如此平淡舒緩的語氣,說出如此冷酷的話的?
他只看到了對生命極致的漠視。
越是如此,他就越覺得發自內心的恐懼,甚至比那天晚上被圍剿還要害怕。
正因為驚恐,以至於忘了第一時間回答。
等反應過來之後,什麼都顧不得了,連忙出聲表面自己會漢話。
為了表示自己更有用,連身份都抖落了出來。
果不其然,成功吸引到了那個少年的注意。
陳景恪眉頭一挑,岡本日川的副手?沒想到還有大魚啊。
“很好,你的態度我很喜歡,接下來該怎麼做,你知道吧?”
松下純太郎忙不迭點頭。
都當了三十幾年狗了,他可太知道了。
好狗就不能猶豫,主人說什麼就是什麼。
“知道知道,會說漢話的就我們四個了,我這就把他們三個殺了。”
此言一出,另外三人大驚。
有人大聲向陳景恪介紹自己的用處,也有人怒視松下純太郎,用家鄉話咒罵著什麼。
護衛們再次上前,將松下純太郎身上的繩子割斷,又丟給他一把刀。
松下純太郎撿起刀,毫不猶豫的朝罵的最兇那個人砍去,一刀就將那人半個脖子給砍了下來。
血水猶如噴泉,噴了他一身。
感受到前戰友溫熱的血液,他心中沒有一絲同情和悲傷,反而升起一種興奮感。
舔了舔嘴唇,他目光看下剩下兩人。
就在這時,陳景恪疑惑的道:“你為什麼要將他殺了?”
朱棡和朱雄英等人都有些疑惑,不是伱讓殺的嗎?
但松下純太郎卻瞬間就明白過來,剛才對方只是問自己知不知道該怎麼做,卻並沒有說讓自己殺人。
殺人,是給上一個人的命令。
想到這裡,他心中一片冰涼,‘噗通’跪下:
“主人,我錯了,請再給我一次機會。”
陳景恪微微頷首,說道:“我向來不喜歡犯錯的人,但誰讓我實在太喜歡你了呢。”
“今天就為你破一次例,不要再有下一次。”
松下純太郎來不及高興,重重的將頭砸在地上:
“謝主人。”
陳景恪沒有再理他,而是看向剩下那兩人:
“從現在開始,你們就是他的狗了。”
那兩名倭寇也學聰明瞭,儘管心中無比痛恨松下純太郎,為了活命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朝他跪下:
“主人。”
松下純太郎心中升起一股扭曲的快感,主人真是太體貼了,我一定要好好當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