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此良機,黃沐清自是不會錯過,秀足輕點一下,便就將手中細劍遞入那道人胸懷之中,鮮血潑灑間已是收去了一條性命。
一處戰罷,黃沐清左右看下,又是投身去了另一處戰局,激戰半晌,紫羽天修士雖是人數佔優,但畢竟無有地利,故而曜陽宗諸人廢去些氣力後終是殲滅了敵眾。
卻此時,紫羽天諸修於他處久戰不下,便就又是分出數十艘飛舟往各處奔襲而來,黃沐清等人見此景象,不及多做調息,只得依仗起殘破的禁制再是與其周旋了起來。
這處曜陽諸修方是架起巨弩,敵陣那飛舟便已是來到,此番所來的敵手似是尤擅合擊之術,靈機動盪間卻是先一步落下了攻勢。
轟鳴聲中,近半巨弩皆是毀去,黃沐清暗道不妙,急急招呼起身邊弟子:“莫要管那些弓弩了,結子午銀環陣。”
“是。”
諸弟子齊齊應聲,默契往各方站去,不過須臾間就已是結成了一方陣勢。
恰此時,數道紫色光團已是落下,諸弟子齊聲一喝,便就是穩穩接下了此擊,但不待其等稍作振奮,紫羽天眾修便已是落舟而下。
“諸弟子聽令,結紫玉纏絲陣,務必拖住他們。”
得了號令,曜陽眾人立是變換腳步,數次換位間已是結作了一方新的陣勢,在這陣中,時時皆有三人互為策應,恰是可應對如今光景。
半空之中,一道紫色光華急落而下,曜陽弟子方是持劍劈去,便見原地已是隻留下一道殘影。
怪笑聲起,那名紫羽天修士正得意於自家遁法神妙,卻忽地汗毛一豎,足下急急一個變幻,險之又險才避開了另一道赤色火球。
那道人暗呼僥倖,回首望去,原是角落處又轉出一名曜陽宗的弟子,但不待其多做思慮,一柄長槍便是自其胸口貫穿而出。
“呸,竄來竄去的真當自己遁法神妙無雙了。”
如此場面在山崗之上不斷上演,藉由戰陣的玄妙,曜陽宗倒是確實打了敵眾一個措手不及,但雙方人手到底來說並不對等,隨著紫羽天眾人漸是摸出門道,場中又是成了一片焦灼之景。
戰陣中央,黃沐清藉由白綢之威一氣纏住了紫羽天四名築基期的修士,此般境界的敵手,饒是黃沐清修為精深,但仍舊是難以迅捷擊殺。
咻—
數十道紫色羽刃直直射出,黃沐清蓮步輕移將之躲過,隨即便是借勢自身側將細劍悄然遞出。
細劍所往方向乃是紫羽天的一名女修,其柳眉緊蹙,正欲避開那劍鋒,卻忽覺足下一陣牽引,低首望去,果是那白綢作祟。
“可惡!”
那女修喝罵一聲,腰肢扭動間勉力躲過此擊,而後雙掌間綻開道靈光,一道如蛇長鞭便就抽打而下。
見此女化險為夷,其餘三人自是未袖手旁觀,不約而同地往黃沐清那處擊出自家法寶道術。
黃沐清輕笑一聲,掌中太上升玄符隨即化作金光護住頭腳,得此相護,其立是將那青鋒往空中拋去。
細長銀劍來至空中,一道白金色火焰自其上升騰而起,那火焰停滯約有一息,而後便就化作了數只金色禽鳥。
“呵呵,我看你們紫羽天的人頗喜歡這些個鳥禽之物,那便就讓我的焰鳥陪你們玩玩吧。”
話音落下,此前幾人的攻勢便已是落下,但煙塵之下,黃沐清卻是毫髮無傷。
幾人大驚失色,但卻無有辦法再做其他,那白金火鳥已是來至當面,實則以其等遁速,這火鳥自是不足為懼,但偏偏那白綢如那附骨之疽一般,一時間幾人皆是一陣狼狽。
見此情景,黃沐清含笑望向場中他處,正欲出手結果了這四人,卻忽聞身後傳來陣婉轉嗓音。
“有趣有趣,以一敵四還能這般遊刃有餘,當真有趣。”
黃沐清回首望去,便見一身著朱紫羽衣的陰柔道人自半空中緩緩現出身形。
瞧著那朱紫衣裳,黃沐清面色一陣沉凝,而那人也是再度開口道:“貧道不喜以大欺小,何況還是如此美人,但是門裡那些老頭讓我來拿下此地,怕是隻有得罪了。”
此語言罷,那陰柔道人抬起白皙手掌,一道紫色光刃隨即劈砍而下,其本道此擊已是足夠,但卻見黃沐清那護體金光顫動一陣後仍是穩固非常。
那道人眼神微眯,疑聲道:“你這金光,似乎在哪裡見過啊。”
黃沐清美眸一陣顫動,掌中立時滑出道護身遁符,但那道人顯是不欲輕易罷休,道道紫刃已是接連落下。
“能擋下我的紫刃,還有如此形貌,倒是讓我想起了一道符籙,不過那符籙可是出自大衍羅天,你這小輩,究竟是何人?”
黃沐清面色煞白,急急往遁符中灌注法力,但太上升玄符卻是在那狂風暴雨般的攻勢中轟然碎裂。
卻此時,一道青光激射而至,緊接而至的紫刃皆是被其格擋而下,黃沐清望著那熟悉的青光,立是驚喜聲道:“鳴鴻!”
而在半空,一道背生雙翼的玄袍身影正自顯露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