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過罷。
這一日,柏鳴鴻駕舟來至黃沐清洞府之外,卻見其人已是候在那處。
“沐清?你怎知我會來。”
黃沐清今日穿了件水藍色衣裙,聞言卻是微抬下巴道:“哼,今日你們便要動身去那西辰艮洲了,我猜你也不敢不告而別。”
柏鳴鴻微一笑,行至黃沐清身前,言道:“難得你還能記得日子,待我走後,今歌正誠二人便勞你照看一二了,尤其是正誠那孩子,執拗的很。”
“知曉了。”
“嗯,你也需多保重,若是有事便先耐著點性子,一切待我回來再說。”
黃沐清抿下嘴,眼神往旁側斜去,含糊道:“怎還囑咐起我了,本姑娘哪還用得著你操心,待你回返,我定是可到得封藏之境。”
見此,柏鳴鴻輕笑一聲,抬手揉下黃沐清腦袋,言道:“那我便去師尊那處辭別了。”
“快去吧快去吧。”
柏鳴鴻迴轉身形,剛是駕舟低飛而起,便再聽聞身後有人道:“一切當心,可別忘了替本姑娘贏下個頭名。”
“呵呵,遵命。”
柏鳴鴻也不回首,只揚起右臂,而後便是催動法力,御使足下飛舟往喬惜兒那處遁去。
過有數刻,曜陽宗上空迴盪起陣金鐘銅呂之聲,門中諸修皆是心有所感,再算下日子,便知是門中此番參加七派鬥法者將要啟程了。
乘上洞天外由門中御者牽引的四虯駕輦,不過兩刻,柏鳴鴻便是來至那“大日火雲柱”之外。
此去西辰艮洲,雖是弟子前往,但卻時刻顯著宗門面目,故而與會者皆是得一四虯駕輦,而此時,場中已是有四座駕輦來到。
“鳴鴻!你倒是也不慢。”
柏鳴鴻循聲望去,卻見那處駕輦正是唐雨粟所乘,便就抬手示意御者往那側靠去。
待至近前,柏鳴鴻正欲開口,卻見唐雨粟懷中正抱有一似虯小獸,便就疑聲道:“咦?此獸倒是未曾見過,莫不是鄧真人賜予你的?”
“卻是被你猜中了,不錯,正是師尊所贈,已是養了些時日,堪堪可為助力,故而便是帶上一道了。”
言罷,唐雨粟抬手摩挲下那小獸腦袋,便見那小獸鼻中噴氣,於其懷中打個滾,而後便又是沉眠而去。
“怎地這般慵懶?”
“這傢伙素來好逸惡勞,此行帶上它,卻也是想改改這習性。”
聽得此言,柏鳴鴻卻是啞然失笑,搖頭間正欲再言,卻見旁側有一虯輦正緩緩靠來。
“鳴鴻,雨粟,別來無恙乎。”
柏鳴鴻看清來人,便就含笑打了個稽首。
唐雨粟亦是側身看去,卻見樊晚秋亦是來至身側,便就稽首道:“原是晚秋,倒真是許久未見了。”
樊晚秋那處本是滿面春光,待看罷兩人,卻是嘆道:“當真是士別三日,你二人竟是都已入了封藏境界,樊某佩服。”
“害,不過誤打誤撞,晚秋你若不是蹉跎數月,想來亦是不會比我二人差在何處。”
“雨粟此言在理,況且晚秋你乃是雙靈之體,鬥法手段可是倍許我等。”
聽得此言,樊晚秋只得苦笑道:“寬慰人的話倒是讓你兩說盡了,也罷,此行途中尚需耗去月許光陰,我便再加把勁就是。”
三人這處正敘舊,天邊又是行來兩架虯輦,“大日火雲柱”前終是聚齊了此行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