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和阿莞有關的事情，顧歷南說得很淡然，衛邵華聽得真切，只感到心窩子一股暖意。
“你對阿莞的好，我真怕她看不到。”衛邵華感慨。
“不會。”
顧歷南雙手交握放在重疊在一起的膝蓋上，他回頭看著岳母淡笑，“她昨天還說，我對她好，她要對我加倍好才是。”
昨晚餐廳用餐，氣氛很好，遲莞看著顧歷南給她切牛排，突然就說了這句話，當時握著刀叉的男人手上一頓，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
“再說一次。”
怕自己理解有誤，男人想再確認一遍。
遲莞卻不說了，單手托腮看他一眼，“沒聽見就算了，我才不要說第二遍。”
然後衝著他笑了，小聲的，“我喜歡你。”
光線充沛的水晶燈下，男人一張臉極其平靜，目不轉睛地望著她。
身著價值不菲的定製西裝，頭髮梳得一絲不苟，周身矜貴，相貌極其英俊的男人，在聽自己老婆的表白。
看他一動不動看著自己，遲莞臉紅了，咳了一聲端起杯子喝檸檬水，想裝得什麼事都沒發生過，想把這一篇揭過去。
顧歷南怎麼可能讓她揭過去，直接放下了刀叉，扔開了腿上的餐巾，“前面那件事可以不用重複，剛剛那句，再來一次。”
遲莞一張小臉皺著，不願意了，“哪有你這樣的！”
“就有我這樣的。”
“強人所難……”
遲莞把自己那盤牛排端過來，不勞煩他了，自己切。
男人沒再說什麼，就那麼坐著，目光一刻沒從她臉上移開。
遲莞一張臉又熱又燙，不敢跟他對視。
大概過了兩分鐘，遲莞緩緩放下手裡的刀和叉，迎上那雙溫柔的渴求的黑眸。她彎了唇，笑著說，“我喜歡你。”
所以一連幾天顧歷南都沉浸在一種難言的愉快心情當中，在公司都能對下屬笑了，下屬犯了錯，只要不是原則性的，他都能容忍了。
加班開會時讓程瑜給高管訂了高檔工作餐。
下午茶時間讓程瑜給優秀員工買咖啡和糕點。
還說要給程瑜和許徵加薪。
許徵在程瑜面前嚼舌根：“你以為他對下屬好，是真的認可了下屬的工作能力嗎？”
程瑜喝著老闆賞賜的焦糖拿鐵，“那不然咧？”
許徵喝著老闆賞賜的馥芮白，“首先要遲莞認可了他為人夫的能力，他心情一好才能開開眼發現他下屬的工作能力。”
“最近跟太太感情很好嗎？”
“那還用說，不覺得最近臉上表情越來越騷了？”
“好像有點兒。”
……
晚上遲睿回到家時，晚間新聞正在播今天寶熙的媒體見面會。
遲峻峰在書房處理公務，衛邵華在客廳等遲睿回來，看樣子是有事要跟他交涉。
“阿姨？”
遲睿有些詫異，都十點鐘了她還沒去休息。
換好了拖鞋，挽著西裝外套走向客廳。
“阿睿，過來坐。”
衛邵華笑眯眯的，遲睿雖然只是她的繼子，但這孩子從小聽她的話，孝順她，這讓她很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