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莞禮貌地跟人打招呼，“汪小姐，蘇姐姐。”
蘇慕華笑著跟遲莞點頭，汪如玉只是淡淡笑了一下，然後轉身去忙別的了。
遲莞看著汪如玉背影。
來了兩次，始終覺得汪如玉對她態度不是那麼友善和歡迎。想了想，又覺得是自己太敏感了。
汪如玉做菜去了，顧歷南在窗邊站著抽菸，遲莞在流理臺那頭看蘇慕華用密封罐在裝百香果和檸檬。一層一層的果肉放進去，再放一層敲碎的黃冰糖。
遲莞好學，謙虛地跟蘇慕華開口，“蘇姐姐，通常這個需要醃製多久可以食用？”
蘇慕華耐心解答，“如玉說，一般放個兩三天就可以了。時間越長越好。但始終是入口的東西，超過一個月就別再吃了。”
遲莞點點頭，明白。
蘇慕華笑著問她，“怎麼，你想做啊？”
遲莞下意識看一眼那頭站著的男人，呵呵笑，“是啊，夏天我也愛喝這些。”
從她瞥一眼顧歷南的眼神，蘇慕華也看出來了，遲莞定是聽人說了顧歷南愛喝百香果蜜，才想要學著做。
“這是我今天做的，你要喜歡你就拿去，我再做。”蘇慕華對遲莞說。
遲莞直襬手，“不不不，這太不好意思了。我看著也挺簡單，回頭我抽空自己做就行了。”
看遲莞確實沒有想要接受的意思，蘇慕華只得說，“那好吧。”
遲莞問蘇慕華這種玻璃罐子在哪裡買，蘇慕華說，“宜家就能買，要是覺得為一個罐子專門過去浪費時間，就網上買吧。”
這時，已經滅了煙的男人雙手揣兜走過來，習慣性一隻手搭在遲莞腰上，“要買什麼，我陪你去？”
遲莞就把做百香果蜜的事情說了。
男人聽了，眼神溫和地看著她，“明天正好休息，你想去就去。”
遲莞高興地點頭，“那好吧，順便再買些其他使用的東西。”
看夫妻二人溫馨的互動，蘇慕華眼眶發熱，心頭瑟縮的疼。她想走開，又不能走開。太過迴避顯得自己心虛。
裝了這麼多年，也不差這會兒。
站在顧歷南和遲莞的身邊，她臉上一直掛著笑。心酸苦澀，全都吞進肚子裡。
不遠處，手拿香菸默不吭聲的汪如玉蹙眉瞧著那一幕。
蘇慕華的痛苦，她知道。
……
吃過飯從汪如玉那裡出來，是晚上七點二十。
顧歷南一手那西裝外套，剩下的那隻手，似乎就很少放開過遲莞的手。
看著夫妻二人離開，汪如玉不如諷刺地說蘇慕華，“如果你是瞎子，我倒是無話可說，可你是全球頂級腕錶設計師，不僅有著極好的審美能力，相信你也能看得懂顧歷南的眼中，從來就沒有你。”
蘇慕華淡淡地看她一眼，轉身進屋。
“女人最好的年紀你全耗在他身上了，毫無回報，值得嗎？”
“你今天說太多了。”
蘇慕華煩躁不堪，準備拿包走人。
汪如玉擋住她，稍緩了語氣，“我為了你好，可你總覺得我說的話不受聽。蘇慕華你三十歲了，不是十幾二十歲的小姑娘。你還想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你看看顧歷南看她的眼神，是利用她？是各取所需的關係？別傻了，他就是愛上了那個女孩。”
“你別說了！”
蘇慕華紅著眼鏡衝汪如玉嚷，汪如玉彎了彎唇角，寵溺地笑，“你也就在我面前這副模樣，跟我兇跟我鬧，在顧歷南面前裝乖巧裝懂事，善解人意——老實說吧，你這樣的紅顏知己，有沒有他都無所謂。”
“說夠了嗎！我讓你閉嘴！”
“慕華……”
“汪如玉，我的事是我的事，你沒有資格評頭論足。不管顧歷南拿我當什麼，不管這些年值不值得，付出青春給他我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