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餐廳,顧遲兩家的親戚已經悉數到了。
除了兩家父母,其他親戚今早上用餐完畢就得先飛回A市,剩下的人明天才走。
顧歷南牽著遲莞走到雙方父母那一桌,坐下。
是簡文筠最先看見兒子的手上纏著紗布,不由得就愣住,“衍之的手怎麼回事?”
這麼一句,把在坐的所有人注意力都拉過來。
坐在輪椅上的顧國振皺著眉看孫子,“好好的結個婚,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德行!”
顧歷南給遲莞倒溫水,不在意地回答,“昨晚喝多了點,不小心把自己弄傷了。”
說完把水遞給遲莞,遲莞接過去,端到嘴邊喝了一口。
坐在遲莞旁邊的衛邵華問女兒,“怎麼也沒聽你說?昨晚什麼時候?”
沒等遲莞開口,顧歷南迴了岳母的話,“我回房間時已經凌晨了,阿莞一直在房裡等我,之前她也並不知情。”
顧國振臉色難看,對兒媳婦簡文筠說道,“去把許徵叫過來問。”
簡文筠點頭,放下身上的餐巾起身去找許徵了。
顧歷南笑著看向他爺爺,“一點小事,沒必要弄這麼大陣仗。”
顧國振看看顧歷南,轉眼又看遲莞,沒再說話,只哼了一聲。
薑還是老的辣,雖然顧國振不會想到孫子的手是遲莞弄傷的,但這事兒跟這女人肯定是脫不了干係的。
過了一陣,簡文筠把許徵找來了。
許徵走到顧國振跟前,半弓著腰,很恭敬地詢問,“老太爺有什麼吩咐啊?”
顧國振問,“你老闆的手怎麼回事?”
許徵往顧歷南那邊看了一眼,“應該是昨晚高興喝多了,走路不小心弄傷的。”
“應該是?你他媽一天跟著他,你不確定?!”
“呵呵,有些時候我也不一定能跟啊。”
許徵皮笑肉不笑地看顧歷南,某人臉色極其難看,這會兒指尖夾著煙,大概是煙癮犯了又不好在眾多長輩面前抽。
許徵清了下嗓子,對老太爺道,“昨晚我給老闆包紮的,小傷,不礙事,過幾天就好了。”
這時簡文筠插嘴,“新婚夜竟然有血光之災,會不會是不祥徵兆?”
顧亞琛簡直聽不下去了,趕緊說妻子,“你這人怎麼這麼迷信,什麼叫不祥徵兆,你給我閉嘴!”
簡文筠撇撇嘴,不再吭聲。
一直坐在遲莞旁邊的衛邵華臉上一直掛著微笑,剛才簡文筠那話她是聽到心裡去了。照簡文筠那意思,是覺得阿莞不祥嗎?實在是笑死人了。
很快,服務生過來佈菜了。
由始至終遲莞都沒怎麼說話,顧歷南給她夾菜,她就吃,其他人說了什麼她壓根不關心。
早餐過後,遲睿和遲寧以及兩家其他親戚就先走了,酒店只剩了一對新婚小夫妻和雙方家長。
顧國振因為身體原因,也由護工帶著回國了。
上午十點,兩家人坐在酒店花園裡曬太陽,很是愜意。
長輩們都在商量要孩子的事,遲莞聽著,不時地朝顧歷南看一眼。
男人表情悠閒,眼神無波,遲莞根本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中途遲莞藉著去上洗手間,避開了眾人的視線,自己去海邊散步了。
拎著鞋踩在海水裡,眼前的碧海藍天很容易讓人心情平靜。
可遲莞只要一想到昨天晚上和紀仲曦分別的場景,還是會心疼。那種刀割一般的疼痛,難以言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