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走出隨國地域,已是一個月之後了。
與隨國交界的是鄭國,東方九國之中比較弱小的一國,而且這個國家至少與四個大國交界,每一國都對他虎視眈眈,因此,鄭國不得不仰仗他人的鼻息,上下人等盡皆生活得膽戰心驚。
“鄭國地廣人稀,實力也不強大,鄭國的歸靈宗雖然也號稱九大派之一,實力比起龍門山卻要差上一籌。每百年的九國會盟,都是由九大國背後的門派出面,實質上就是九派實力的比拼,門派實力強大,便能支撐起整個國家,也就沒有其他國家窺伺,而實力不濟,處境就危險了,只能選擇更強大的盟友,犧牲本國本派許多利益,來換取國家的安危。”李崖長老一邊走,一邊介紹道。
“上一次會盟,鄭國在九國之中排行最末,於是依附在鄰國陳國生存了百年,陳國玄原派傳承數千年,和龍門山不相上下,但鄭國與隨國之間有天險可守,隨國軍隊想要攻入鄭國,需要耗費大力氣,而與陳國之間卻是一馬平川,只要陳國有意,十數日便能打進鄭國的都城,因此鄭國與陳國結盟,實屬當然……”
“現在我們已經踏入了鄭國的地域了,這座大山,便是兩國的分界線,若非我們一行實力不俗,只怕要走上好幾日才能翻過山脈……”李崖縱馬快行幾步,到楊琮身邊,說道,“師侄,前面找個城市休息一日再走吧,趕路一個月,大家都很疲憊了。”
楊琮點了點頭,與楊伊商量安排去了。
臨行前楊碩曾吩咐,這次九國會盟的隊伍,以楊琮楊伊二人為主,李崖長老和秋荷長老隨行,若無大事,兩位長老是不會管事的,李崖長老這麼說,也只是提醒楊琮而已,具體事情還需要楊琮自己安排。
“師叔,前面再有五日行程,就是鄭國第二大城市陽城,我們趕到那裡再休息吧。”不多時,楊琮派了一名師弟來通知。
“好。”李崖點頭。
一行快馬加鞭,龍門山最精銳的坐騎,在大道上健步如飛,轉瞬百里。
這些坐騎中,只有很少幾匹駿馬,大部分都是形狀各異的獸類,這是龍門山弟子歷練之時親自抓來的,和雪族的成年禮差不多,抓到什麼,都是自己的本事。
而這其中,又以楊琮楊伊的坐騎最為醒目,乃是兩隻體長四五米的巨大虎類,一白一黃,儼然是一對。這兩隻老虎神態凜凜,往往只對其他坐騎看上一眼,那些坐騎就會被嚇得倒退幾步,幾匹駿馬更是從來不敢靠近,只能遠遠的跟在後面。
不過,凡事都有例外,風生獸便不怕那一對山林之王,每當老虎對其他坐騎發威的時候,風生獸便豎起鬃毛,低聲嘶叫,彷彿在挑釁一般。當然,或許是那兩隻老虎真的有些通靈,知道風生獸不好惹,竟然從不理會,只顧發自己的威風。
兩三次下來,風生獸覺得沒趣,便偃旗息鼓了。
五日後,隊伍進了鄭國的陽城。
“鄭國歸靈宗就在陽城附近,算算時間,他們也該啟程了,淳國遠在最東方,毗鄰大海,若是走得晚了,便會錯過九國會盟的日子。”李崖儼然成了曲單的嚮導,這段時間以來,只要有什麼風土人情,他便為曲單講解,令曲單大開了眼界。
一直跟在一邊的蕭落雁也是漲了見識,第一次離開清源城,她看什麼都新奇,不時的發出各種讚歎聲,令曲單對她的聲音都產生了免疫力。
“快看,前面有歸靈宗的弟子!”突然,隊伍中有人喊了出來。
曲單抬頭看去,果然幾個衣著統一的年輕人正從街邊一個酒樓出來,幾人大聲的說著話,笑得肆無忌憚,一個酒樓的小二緊跟在幾人身後,連聲叫道:“幾位爺,你們還沒付飯錢呢!我們悅豐樓小本生意,行行好吧……”
“滾!大爺們吃頓飯還要給錢?在鄭國,我們歸靈宗便是老大,大爺在你這裡吃飯是看得起你,別給臉不要臉!”一名弟子罵罵咧咧的踢開那小二,呼呼喝喝的走了。
店小二苦著臉爬起來,也不敢去追,歸靈宗在鄭國就是太上皇,他一個酒樓夥計,是萬萬惹不起的。
曲單一行看得直搖頭,歸靈宗本就沒落,門下弟子還這般耀武揚威,如何壯大得起來,沒有被人翻了老巢都是萬幸!反觀龍門山,除了楊琮二人自小就被當做傳承人培養,平素高人一等,養成了頤指氣使的傲人脾氣,其他人之中,曲單還未發現那種特別狂傲的弟子。
一行人在酒樓吃了飯,又在陽城休整一日,便繼續上路了。
“有一隊人馬跟在我們後面,要不要去看看是什麼人?”剛走了一段,大家就發現後面有人。
這時,秋荷長老嫵媚的撩了撩捲曲的大波浪頭髮,笑著說道:“還是師叔我親自去看看吧。”
看著這個半老徐娘扭著屁股轉身而去,不少弟子都偷偷吞了一口口水,這種成熟女人的風情,很少有年輕人能夠抵擋。
不大一會兒,秋荷就回來了:“是歸靈宗的隊伍,人不少,應該也是參加九國會盟的。”
幾人湊到一起商量片刻,李崖長老說:“鄭國與我隨國關係一直平淡,歸靈宗百年前便依附於玄原派,與我龍門山更是走動不勤,倒是沒有必要管他們,反正以歸靈宗的實力,也不敢招惹我等……”
眾人一起點頭,都想:“走自己的路,讓歸靈宗在後面跟著吧。”倒是沒有人主動惹是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