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蟲是個神奇的生物,它是天魔一族的終極神器。有了它,天魔一族就能源源不斷的製造低階的小妖,為他們霸佔星空充當急先鋒,而有了這些殺之不絕的先鋒軍團,這個族群就能無限制的強大下去。
母蟲的身體構造和蟻巢的蟻后、蜂群的蜂后極為相似,生育系統極其發達,堪稱生育機器,但它其他的能力卻很差,沒有戰鬥力,沒有攻擊力,也沒有防禦力,視覺聽覺都很弱,除了生育,它們一無是處。
奇特的是,母蟲強大的生育能力使它再造機體的能力堪稱一絕,而它自身卻沒有一丁點的自愈能力,只要受到了傷害,就只能流血而死。
如果有人詳細的研究過母蟲,就會發現它把所有的再造功能都集中到生育那一塊去了,導致身體機能嚴重失衡,而這強大的生殖能力中,最為精華的一部分,便是真寰道人口中的“鴻蒙清氣”。
天地萬物,無論是人、動物、植物,還是風火水電,乃至岩石泥土塵埃,都悄然維持著一個微妙的平衡,這個平衡,正是宇宙萬物存在的至理。
母蟲日復一日的生產成千上萬的妖魔,所需的能量極其龐大,除了食物,能量從何而來?母蟲自身的平衡,又要如何維持?這其中的關鍵,歸根到底,還是落在“鴻蒙清氣”之上!
這是一種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的能量,除了混沌之氣,便要數它最為接近萬物的本源了,而且因為它的再生能力,使得它比萬物之源的混沌之氣更為珍貴,即便那些活了幾萬年的天神強者,也不見得見過一次。
曲單無意中把這種鴻蒙清氣弄進了自己身體,轉眼間,他就有了異樣的感覺,彷彿失去已久的身體正在重新生長,身上有種曬著日光浴的暖洋洋的感覺。
這可眼饞了出來晚了一步的真寰道人,他抓狂一般的拽著曲單,試圖從他身體裡摳出一點鴻蒙清氣來,可是那團清氣早已融合在曲單的元神之中,如何能夠摳得出來,急得真寰老道團團直轉。
“臭小子,你太不厚道了!這種好處居然瞞著我一個人獨享,啊啊啊,以後再也不要找老夫幫忙了!快點,你給我逼一點出來!”真寰老道掐著曲單的脖子,左右搖晃,恨不得把手伸進他的肚子裡撈一遍。
“咳咳咳……”曲單喉頭一陣疼痛,腦袋被晃得眩暈,一時走岔了氣,連聲咳嗽道,“老頭你別搖了,快散架了。”
“啊,氣死老夫了!你這身體都長出來了!”真寰道人恨恨的丟開曲單,躲在一邊生悶氣。多好的機會啊,就這麼錯過了!曾經有一次,他脫困的機會近在眼前,卻因為晚出來了半步與之擦肩而過,後來每每夜深人靜想起此事的時候,他都會悔恨莫名,為什麼,當初就沒有早點出現呢。
這時候,曲單已經感到身體其癢無比了,彷彿有千百隻小貓在身上亂抓,從頭頂癢到腳底,從面板癢到骨髓,他想去抓,卻無從下手,只得咬牙切齒,手足無措,表情和真寰道人抓狂的樣子竟有九分相似!
不多時,情況又發生了變化,曲單從全身發癢變成了全身發痛。
像有幾百匹馬在生拉活拽一樣,身體無一處不痛,骨骼在拉伸,肌肉在撕裂,經脈在繃緊,活似下一刻就要被撕成無數片……
然後,他麻木了……
再然後,他有了感覺。
不是元神的感知,而是切切實實身體的感覺,地底的冷風吹過,涼颼颼的,每個毛孔都在舒張,空氣中的水汽從鼻翼掠過,曲單動了動鼻子,深深吸了口氣。
身體,就是這樣的感覺!
真寰道人更加抓狂了,捶胸頓足,他猛地一把抱住曲單的胳膊,一口咬了下去:“啊,給我啃一口,給我啃一口,讓我沾一點鴻蒙之氣!”
曲單連聲呼痛,趕緊推開這個業已瘋癲的老頭,白嫩的新生肌膚上,一排森森的牙齒印,正往外冒著血絲。這老頭真行,只一個元神存在,也能咬一排牙印出來!
曲單揉了揉傷處,突然一陣微癢,低頭去看,卻見那牙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幾個呼吸,又恢復了之前的白嫩滑膩!
“沒有天理了,好強大的自愈能力!”曲單又驚又喜,以後自己再受點傷什麼的,都不用刻意去治療了。便是與人戰鬥之時,也可以用以命搏命的方式和對方硬拼,反正只要留一口氣在,他就能自愈!
召出一面水鏡,曲單欣賞著自己的新身體。
和以前的他有九分相似,但是更清秀了,臉上的顴骨、額頭等都有了細微的變化,線條柔和了許多,如果現在他站在一個陌生人的面前,告訴對方他是一個雪族人,對方一定會以為他是神經病!
此時的曲單,已經無法讓人從外表分辨出,他究竟是聖族人還是雪族人了。
“記得前世地球上有一句古話,叫做‘相由心生’,我的心歸根到底是一顆地球人的心,所以面相也會悄然朝著那個方向變化……只是不知再回卜家村,還有沒有人認得我?”
曲單愣著想了一會兒,突然想起日子不知不覺又過了許多年,卜家村?變成什麼樣了!?以前的那些人是否都還在?
他突然歸心似箭起來,只想一步就回到蠻荒大陸,再一步,回到自己出生的地方,看看故人,看看現在已經不知怎樣的卜家村!
“走!”曲單說走就走,立刻朝歸途飛遁而去,就連一邊發瘋的真寰道人,他也來不及去管。
“啊,臭小子你不能這樣,不能丟下我不管!快想個辦法,弄點鴻蒙清氣給我,我要出來!”真寰道人卻是自覺的追上了曲單,在他周圍不停的唸叨。
曲單此時哪有心情理他,只管全力往前飛遁,片刻功夫,就衝出了地底迷宮,衝入赤色的天際,衝向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