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影一閃,季長老落在了院中。
一個等得有些焦急的年輕人走了過來:“阿爸,開神弓拿回來了?怎……”轉眼看到季長老兩手空空,臉色有些難看,不由頓住了話頭。
季長老也不停留,一言不發,推門進屋。
年輕人警覺的往四周看了一眼,這才跟了進去。
“暴熊族又出個了覺醒強者。”季長老拿起屋中的大碗,咕咚灌了一口水,“這次部落大會,恐怕比預想的要艱難。”
“阿爸,是誰?暴熊族這次的隊伍裡,不是隻有那葉長老才是覺醒強者嗎?何時又多出來一個……”
季長老看了看發話之人,三十左右的年紀,正是雪狼族這一次參加部落大會的五人之一,季標,也是他自己的兒子。
“不知道,很年輕,不超過三十,應該也是這次部落大會你們這個層次參戰的對手。原以為暴熊族絕無可能出現新的覺醒強者參戰,我們便能順利拿下第一場,獲得一個話語權,想不到……”季長老想起剛才與葉放短暫的交手,有些後怕。
沒有開神弓在手的雪狼季家,即便是覺醒強者,也沒有太強的戰鬥力,而且部落大會上的戰鬥,給他們“神射”之技發揮的空間並不大,不由有些擔心。
雪狼族與暴熊族之所以為世仇,便是因為這部落大會。
因為每一次部落大會,憑實力獲取話語權的第一個關頭,這兩個部落就不得不面對對方,而且必須闖得頭破血流,才能有一個殺出一條血路,參加到後面的競爭中。
數百年來,雪狼族一直壓著暴熊族,穩穩拿到這個名額。但是四十年前,暴熊族兩個天才橫空出世——當時還是少年的熊族長和青年的尚先生,以覺醒強者的身份鹹魚翻身,一舉摧垮了雪狼族的優勢,奪得了雪狼族的位置。
那一次部落大會,雪狼族顏面盡失,在眾多部落中,二十年抬不起頭。
從那時候起,雪狼族就開神關注暴熊族的覺醒強者,一關注就是十幾年,這期間,暴熊族又突然誕生了兩名覺醒強者,便是這次帶隊的首領葉老和他的兒子葉秋風。父子兩人先後晉升覺醒強者,這種事情雖然很稀少,卻不是沒有先例。
暴熊族覺醒強者的數量陡然增加到四個,比起雪狼族也不遑多讓,這個數量讓雪狼族感到了恐慌。又一次部落大會即將到來,雪狼族害怕葉秋風參加大會之時,再奪了他們的名額,於是盡起大軍,一路攻到暴熊城下。
兩族雖然一直仇視敵對,但是達到這種刀兵相見、兩軍對壘的惡劣程度還是第一次,暴熊族抵抗不及,差點被人破了城。
四個覺醒強者盡皆參展,混亂中,雪狼族開神弓神箭出籠,把剛剛成為第一勇士的葉秋風射殺當場。
於是,那一次部落大會,暴熊族被雪狼族重新壓了下去,暴熊族對雪狼族的仇恨愈發深重。
最近這二十年間,暴熊族再次出了一個覺醒強者,葉放。不過部落學乖了,對外訊息封鎖得緊,雪狼族並沒有得到風聲。
兩年前那次雪狼族攻城,表面上是為了曲單三人大鬧雪狼城,實際上,還是雪狼族為了試探暴熊族有沒有新的覺醒強者出現,以便自己及早研究對策。
只是他們不曾想到,葉老暴怒出手,把身負開神弓的季辰打得負傷而逃,曲單再在後面撿漏,一原本要參加這次部落大會的天才覺醒強者就此隕落,並丟了季家傳家寶開神弓。
賠了夫人又折兵,雪狼族吃了啞巴虧,也只能悶在心裡。
到了部落大會上,經過兩次試探,雪狼族終於找出了暴熊族新一代的覺醒強者,只是這個強者展現出來的實力,竟然逼得季長老這個老牌覺醒強者步步後退,實力之強勁,讓人有些膽顫心驚。
雪狼族這一次的前途,似乎不那麼光明。
“阿爸,此人實力如何?”季標問道。
“很強,少了開神弓,我不是對手。”季長老說道。
“那就是說……他們這個新的覺醒強者,覺醒技能是與戰鬥直接相關的?”
季長老沉著臉,緩緩點了點頭。
季標的臉色也有些難看,季家的神射之技少了開神弓,僅僅比普通九階高手強上一些罷了,阿爸打不過此人,那麼有朝一日他在部落大會上遇上了,也不是對手。
如果要贏,就只有一個辦法:奪回開神弓!
父子倆互相看了一眼,似乎都想到了一起,凝重的點點頭。
“據季飛說,開神弓是在一個名叫曲單的暴熊族少年手中,實力不知如何,不過有一點很詭異,那個少年能用開神弓使出季家獨有的無形之箭,前兩日我在暴熊族的莊園外看過此人……距離部落大會還有不到一個月了,必須要想辦法從他手中奪回神弓……”季長老沉吟道。
季標點點頭:“這幾天,我也一直派人監視著暴熊族的莊園,那個少年並沒有出門,應該也想到了這一點……他藏在老巢裡不出來,卻是不好下手……”
父子倆互望一眼,都有些棘手。暴熊族的莊園裡,現在有兩名覺醒強者,強搶這一條路似乎行不通。
猶豫了片刻,季長老狠狠的說道:“明晚我再去一趟,無論如何,神弓必須搶回來!”
“我也去!”
“你不準去!”季長老瞪著兒子,“你必須養精蓄銳,全力準備部落大會,那暴熊族的年輕強者極難對付!”
季標沉吟了一下,知道阿爸的意思不能違逆,只能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