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子雙手抱拳,朝四周眾人作揖之後跳下桌子,高個兒走上前去。他將手伸到左袖之中,一番摸索,繼而將一張白紙鋪在桌面之上。
只見他思索片刻之後,開始摺疊起來,不知要做什麼。
約摸一盞茶的功夫,高個兒將手中白紙猛地對桌子一拍。
‘鏘’的一陣金屬嗡鳴聲。
一時間,白色的紙張碎屑四處飛濺。高個兒手中的白紙,竟呈現大刀模樣,不少地方依稀還有紙張撕毀的毛邊。
“哈哈哈哈~這種雕蟲小技,不過是尋常腹語之人發聲。有什麼稀奇的?你們這群伶人,把戲開了天窗了,就早早滾蛋吧。”圍觀的一個肥頭大耳,錦衣玉履的人譏笑道。
“這人是誰呀,一下就能看出戲子的手段?”
“這是城西的王員外呀!他家財萬貫,每年都會去京都百戲的,這些手法自然是逃不出他的眼了。”
“是嗎?那就沒勁了,我還以為有什麼好戲可以瞧呢。”
圍觀的大夥不住的四下議論起來。
那矮個男人並沒有因為王員外的話,表現出慌張的模樣。只見,他一把奪過高個兒手中的紙刀,冷哼一聲,掄起手臂猛得朝桌角一砍。
“咵”的一聲。
桌角應聲而落,破損之處,面如刀切,而且還是鋒利無比的那種。做完這些,只見他目光一冷,反手將刀鋒抵在王員外的頸部。
王員外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摩挲身子不停朝後退去,身後人群也急忙給他讓出一條路來。
“哎呀呀~~真是厲害!”四水看到這裡,嘴上嘀咕道,雙手忍不住鼓起掌來。
圍觀之眾也一改之前奚落,紛紛叫好。
矮個男子呵呵一笑,便將紙刀收了回來,負在背上,對四周鞠了幾個躬。
接著,他又叫了另一個大漢,把那青石板搬到桌上。
他圍著青石板繞了兩圈,然後大喝一聲,奮起全力,斬向石板。
“吭鏘”一聲,火星四濺。那紙刀蹦斷成了兩節,一節還握在手中,另一節卻朝圍觀一個麻衣小哥飛射出去。
斷刃飛射之快,電光火石,那小哥見朝他飛來,雙腳哆嗦,竟忘了躲閃。
四水見狀,心中大呼不好!正要救援,卻被身後之人拌住了身形一時無法施展。
就在這須臾之間,那斷刃已經飛射到那小哥胸口。圍觀不少婦孺之人皆發出慘叫,以袖掩面,不敢去看。
可,卻沒有鮮血濺射。
只見,那半截紙刀,輕飄飄的貼在小哥胸前,刀身皺褶不堪。顯然,又還原成了普通紙張。那名小哥雖性命無憂,但生死之際失禁當場,下身卻汙穢不堪。他面色透紅,急忙逃離。
這下,圍觀的眾人興致都被提了起來。將目光緊緊的鎖定在矮個男子身上,生怕一時失神,會錯過好戲。
矮個男子將手中斷刃一扔,左手按在青石板上,右手秉成刀狀,身子暗自發力,悶哼一聲。“哈!”
只見他周身乏起微弱青黃微光,在太陽照射之下,細不可查。
右手緩緩朝青石板砍去,那動作不輕不慢,彷彿在切菜一樣。青石板在指尖所至之時,閃起微光。剛才都能蹦到利刃的青石板,一時間竟如同豆腐一樣,在矮個男子手間,分成數塊。
四水看得是又驚又喜。他心中暗想,若是由他來做。看這青石板的厚度,哪怕他用劍也要費好大一番力氣。可這個矮個男子竟然能徒手斷石,真是匪夷所思。。
“這群人是術師呀,怎麼會當街做了戲子呢?”一個幽幽的聲音在四水耳邊響起。
四水回頭一看,正是好不容易擠到他身邊的段子虛,看他的臉色很沉重,忍不住問道:“子虛兄,什麼是術師?”
段子虛瞥了幾步之外的那幾三人,拉著四水緩緩退到人群之外。
雖然四水心懷疑惑,但還是任憑段子虛將他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