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峰上,低階器物分庫陷入了沉寂,沒人懷疑,這本來就是很正常的現象;上面要求他們在搬家一年後就必須對外開放,以滿足無數通天境修士的要求,這是不能拖延的。
庫內九人,沒有一個出入,這也是潛規則;誰出去就可能是告密者,尤其是向天行,所有人都像防賊一樣的防著他,休想跨出內庫一步。
大家的目標都在對寶貝的甄別鑑定上,這可不是隨手挑出百件的事,需要一個流程;比如對寶貝的試用,缺陷,不足,侷限等等,要形成一份書面上的東西,大致能說得過去,讓審查金丹上修覺得言之有物,不是信口胡扯……這樣大家才能心知肚明的把這個謊圓過去。
要把一個好端端的寶貝形容成廢品,流程必須嚴謹,至少紙面上要嚴謹。
成功的把這些人圈進利益漩渦中,候蔦趁此機會頻繁在數個分庫中出入,專揀好東西刷,把吳門近兩千年才攢下的通天境器物精華給糟蹋了個七七八八。
唯一的遺憾就是他進不去金丹器物庫,有點可惜。
在他近乎瘋狂的刷動下,紫府內的飛劍一天一個樣,開始向三尺無限接近,隨著時間過去,翻牌的視窗也不遠了。
沒人注意他的異常,大家都在忙手頭的私事,只除了一個人,向天行。
他就發現劉一守總喜歡莫名其妙的失蹤,在經過慎密的觀察後,內庫範圍畢竟有限,終於讓他發現了這個人的秘密。
對劉一守為什麼這麼做他也很疑惑,在五行分庫之間來回亂竄有什麼意義?也帶不出去。
他可不相信這是每日巡視,忠於職守的表現,一定有鬼。
沒有打草驚蛇,既然東西都在,也就不會有損失;先放任這傢伙做死,等過一段時間一切無法回頭時再檢舉揭發,才能徹底把這頭碩鼠拉下馬。
天氣越來越熱了,在內庫中都能清晰的感覺到,這期間他有兩次不由自主的自勃跡象,知道是外面的莊仙子在使用和合秘法約他見面,但他都置之不理。
沒必要見面,徒增變數;因為季候蠶已經放入陣中,他擔心這女子想找機會剷草除根;不是他害怕,而是在吳門山門中動手風險實在太大,誰殺誰都是麻煩。
莊仙子一夥肯定不滿,但他們只能等,希望他能遵守協議。
距離夏至還有一天,候蔦在五行庫中刷完一件寶貝,感覺飛劍再無增長,知道功行圓滿,他在這裡的私人目的已經達到。
這三個月來隨著玄光刷器越來越熟練,五座分庫最好的器物寶貝已經被他刷走了三千餘件,這已經是他最大的努力,現在撐飽了,多留無益。
一天時間有些趕,從琅琊山出發都未必能飛出小半個吳國,所以再不能耽誤。
“我要出去一趟,半日便回,你等在這裡好生守護,等我訊息。”
這三個月下來,因為利益的誘惑,沒有一個人出去,也是為了避嫌;但這種情況終不可能一直持續,其他幾名庫丁都沒作聲,只有向天行表現得非常警惕。
“師兄出去,總得有個說辭吧?”
候蔦胸有成竹,“我須見胡師叔一面,把我們的甄別內容做個彙報,同時爭取師叔們的支援。”
眾人心領神會,這是必須的,他們在這裡忙活了三個月,也不過只忙了一半,剩下的還需要幾位主管金丹師叔點頭,否則就是白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