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它身後的小火潭尚且無根,再其未成形之前,將其解決也並非難事。現在赤納的控冰又精進些,更何況燭龍匆忙之下佈下的陣,必不能精細,威力大減可想而知。有些地方本來可以有後手之處,為了快速療傷,沒有時間和精力去做,也不得不省去。
赤納的腳下生起冰來,這些潔白的冰爬滿了這片洞穴,在火光的反射下熠熠生輝。聖火著實厲害,竟然將赤納的冰點燃。但是身後的小火潭,卻被赤納壓制了。不一會兒,小火潭便熄了火,身後留出了退路。
搖身一變,赤納一分為二。火柱再噴出的時候,一個赤納口噴冰刀,將火柱阻住。一個赤納則是冒著高溫檢視陣圖,但是它很久都沒有找到陣圖的所在。
赤納心道:這怎麼可能?燭龍的聖火,若無陣法輔助,不可能有這般威力。
這次任務可謂是舉步維艱。赤納心中有些著急,它的妖力本就沒有恢復到巔峰。即使它有五倍於前的恢復速度,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恢復到巔峰。外加剛剛受了不輕的傷,身體上也沒有完全恢復。況且過了這一關,後面還不知又有什麼等著它。
火柱源源不斷的噴出,它的冰刀也不是白來的。噴了幾十次之後,逐漸感到妖力不續,冰刀一次比一次小,它感到有些力不從心,畢竟還有傷在身。
火花四濺,難以壓制,再來幾次怕是就頂不住了。幸好燭龍的聖火也漸漸的緩了下來,噴的沒有最開始那樣快。
赤納悵然,有一件它最頭疼的事一直縈繞在心頭,暗道:我空具一身能力,可妖力難以長久,也難以將能力全部發揮出來。可是增長妖力談何容易?我身為妖物,受這自然法則的限制,想要增長妖力,必須經過長年的積累。雖不用如何修煉,但是耗費時間甚多。而我現在最缺少的就是時間。要想增長妖力還要另闢蹊徑才好。回去之後,這件事要當作頭等大事來辦才是上策。不知,成為人以後會不會破掉這條法則?
赤納沒有時間再去想另闢蹊徑的事,這也只是它的一個念頭,現在最重要的是,破掉眼前的聖火陣。
它邊恢復妖力邊觀察,四周根本沒有陣圖,只有火中它沒有找過了。赤納仔細觀察火譚一會兒,見金光若隱若現,卻不是所有火都有金光。有的地方金光濃些,有的地方金光淡些,有的地方乾脆沒有。看來這些火也不全是聖火。
心道:看來陣圖定是藏於火中,若要破陣必先傷己。若是石紹夫等人過來,大概也不能輕易破掉吧。
但是他們有手,可以使用工具,也可以做精細操作,破起陣來必然比我輕鬆。
一個赤納上前,用尾巴試試金光聖火的溫度。在不用妖力抵擋的情況下,剛一接觸,尾巴尖便被燒為青煙。強烈的疼痛讓赤納迅速收回尾巴,用冰封住。它的分身是真實存在的,就如同它自己一樣,也會感到疼痛。這樣的高溫,不能用假身去探,假身是虛影,進去就會灰飛煙滅。只好真身親試,只要分身撲於火中,在它未被燒死之前,解除分身即可。
它又在沒有金光的地方試了試,火焰雖然不如聖火溫度高,但是由於傍著聖火,其溫度也比普通火焰高出許多。
正所謂,受人之託忠人之事。赤納咬了咬牙,有些事情不得不做,即便很疼,也要硬著頭皮頂上去。
一個赤納周身附冰,身體縮小到極致,鼓足妖力,投身於火中。即便如此,聖火的溫度也令身在火外的赤納感到十分疼痛。不過,還真讓它猜對了,在火中,確實找到了陣圖。
它存在於熔岩之下,安靜地躺在那裡,散發著淡淡的金光。陣圖範圍不小,但是線條不多。赤納在上面看到的金光,就是這些線條散發出來的。
原來如此,難怪會有的地方有聖火,有的地方沒有。看來只有陣圖線條上散發出的金光才是真正的聖火,其他普通火焰都是藉助聖火之威,樹上開花,魚目混珠而已!
看清這些,赤納自然而然的想到,金光最濃郁之處,必然是陣眼奇點。
咬緊牙關,赤納毫不猶豫的向前衝去,在奔跑過程中,它四腳被燙出青煙來,一股焦糊味瀰漫在洞穴裡,耳朵和毛早就被燒光。面板大面積燒傷,它們的痛感是共通,雖不至於親歷那般疼,但也讓赤納難以忍受,疼得另一個赤納冷汗直冒,不住低吼。爪子狂抓地面,來回踱步,顯得異常焦躁。
它鼓足妖力,護住要害,別讓自己死得那麼快。即便有冰護體,但與聖火比起來,根本不能抵擋太多。
很快冰就被融化了,看清陣圖走向之後,赤納竄出火焰來,此時已經離奇點很近了。它身在半空,渾身冒著金燦燦的火焰,喉嚨中發出一陣陣低吼。赤納猛吸一口氣,釋放出全部妖力,冰將它包裹成一個球。
它怒吼一聲,義無反顧地躍到金光最濃郁之處。
赤納身形暴漲,一爪插進地面,只聽轟的一聲爆響,整個洞穴似是都在動搖。這一擊之後,它憑藉反震之力的跳躍而起。
只見赤納的前爪被活活燒光,只留下了兩條後腿,胸前腹上滿是香噴噴的熟肉,還在往下滴油,眼看就活不成了。趁分身尚有一口氣在,連忙解除分身,一道青光射中赤納,收回了所剩的妖力,它才算舒服些。
它趕忙深深的吸了幾口氣,被燒傷的痛苦尚在,只是沒有實質的燒傷罷了。除了有命在,沒傷痕,一切痛楚都和真正火焚一樣。現在它的肌肉還在痙攣著。
火焰嗖的一聲被大地吸走,赤納緩緩吐出一口氣,燒傷的痛苦方慢慢平復。
毫不猶豫,它踏著沉穩的步伐,向更深處走去……